艾默数着门牌号,驻足在一座六层楼房门口。应该就是这里了。楼房没有电梯,沿着狭窄的楼道一层层爬上去,到顶楼便听见锵锵啷啷的锅碗瓢盆声,混杂着电视机里咿咿呀呀不知在唱什么的戏曲声和女人呵斥孩子的声音。那户人家的房门敞开着,有个小女孩正在逗一只拴在门口的小狗,屋里飘出豆浆和鲜ròu包的香味,一个女人在大声说:&ldo;丁丁,不要玩了,叫姑婆出来吃早饭。你赶紧吃完,该去上学了!&rdo;小女孩抬起头,看见艾默,停下和小狗的嬉闹。&ldo;请问这里是君老师家吗?&rdo;艾默仔细看了看门牌。&ldo;你找姑婆?&rdo;小女孩脆生生地回答,&ldo;姑婆在看电视,你是谁?&rdo;却听厨房里女人语声随着踢踏的拖鞋声来到门口,&ldo;丁丁,你和谁说话?&rdo;系围裙的中年妇人匆匆走出来,看见艾默有些愕然。小女孩吐吐舌头,扭头躲回屋里。&ldo;你是?&rdo;脸庞红润的中年主妇一面打量艾默,一面在围裙上胡乱擦干双手,对陌生人的来访显得友善而好奇。艾默自我介绍,简单说明了来意,称自己是为编撰资料,特地来拜访君老太太,询问有关薛家老宅的事。听到艾默提起桃苑路上的薛家老宅,中年主妇一愣,仔细看了看她,&ldo;你专门来找她打听这个事?&rdo;艾默没有忽略她表情的变化,点了点头,并不多说什么。&ldo;唉,&rdo;中年主妇叹口气,回头朝屋里那扇虚掩的卧室门看了一眼,低声说,&ldo;我母亲年岁大了,脑子不清醒,脾气也不好,不大记得起以前的事了。你要是早几年来问,她还能跟你说说,打从去年年初中风住院,她就不大爱理人了,说话也颠三倒四,动不动就发脾气。你要早几年来就好了……&rdo;女主人将艾默让进屋,一面张罗茶水,一面絮絮叨叨,&ldo;那会儿她就巴不得有人能听她说说以前的事,可那会儿我上班忙,孩子又小,没人有空听她说那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事。她天天都念叨,还琢磨着自己想写点东西,可惜眼睛又不好,现在想再听她说点什么,也听不着了。&rdo;艾默一声不响地听着,目光投向那间房门虚掩、电视音量开得很大的卧室。女主人走进去,仿佛在劝说老太太出来见客人,等了半天,却又无可奈何地出来,朝艾默摆了摆手,&ldo;她不愿意出来,话也不肯多说一句,没办法。&rdo;艾默看着那脱漆半掩的房门,迟疑了一刻,轻声说:&ldo;麻烦你问一问老太太,问她还记不记得一家姓霍的人,或者姓沈的。&rdo;女主人愣了愣,反问她:&ldo;你不是来问薛家的吗?&rdo;艾默抿住唇,&ldo;如果老太太不记得,我就不打扰了。&rdo;女主人半信半疑地进了卧室,低低的语声传来,只听见她一个人说话,并不见回答。小女孩好奇地跑到门边,偷听了一会儿里面大人说话,回头冲沙发上的艾默扮了个鬼脸。里面隐隐传来一声沉浊的咳嗽,有个苍老的声音终于说了一句什么。艾默心里怦怦的,找了这么多年,寻了千里万里,总算寻着一个见证过他们的故人,此刻就隔着薄薄的一扇门板,就在眼前咫尺。卧室的门开了,出来的是女主人。她侧身挡住艾默的视线,语声有些不自然地问:&ldo;你说的沈家和霍家,和薛家有什么关系?&rdo;艾默愣住,不知该怎么回答这样一个再简单不过,却又无法回答的问题,心中骤然涌上的失望如阴云遮蔽晴空,&ldo;这话是老太太问的?&rdo;女主人点了点头。门后悄无声息,虚掩的门口仿佛有双目光在看着自己。艾默低下头,看着漆色已剥落的老旧木地板,耳边听着客厅里风扇嗡嗡转动的声响,到底不甘心,&ldo;如果有一个沈家后人前来拜访,不知老太太愿不愿意见?&rdo;那扇门后仿佛有什么东西发出嗒的一声,随后归于平静,仍只有电视机里的声音在聒噪。女主人转身又进了屋,这次很快就出来了,对艾默摇了摇头,带着一丝迷惑神情,&ldo;真不好意思,我母亲说她不认识姓沈的人。&rdo;艾默再也无话可说,失落的心情跌到谷底,站起来欠了欠身,&ldo;打扰了。&rdo;女主人送她出去,看着她下楼,听着她脚步声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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