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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间客厅里熟悉的旋律响起。只听到高积毅的老婆对着屏幕雀跃地叫了一声说：&ldo;啊，这男的是谁？&rdo;青青轻声地答：&ldo;是江超，我以前好喜欢他。&rdo;女人们忽然停止了交谈。一个男明星在台上唱歌。高大的男人，梳油头，穿白色西装，还是相当有魅力的男人。赵平津当然认得他，他坐在摄影棚看了这个人有一个星期，他跟吴贞贞对戏，下了戏，脸都是麻木的，一脸的倦怠，助理在端茶倒水地伺候，他只在一边不断吸烟。那是一首熟悉的粤语老歌。宽敞的客厅叽叽喳喳的女人忽然安静了，水晶吊灯灼灼闪烁，一方巨大的液晶屏幕，女人们伸长脖子顾着看男明星。音乐伴着歌声一个略沙哑的男声在唱：&ldo;我看见伤心的你……哭态也绝美……只得轻吻你发边……&rdo;那一霎镜头转到台下的观众，观众席一楼的前几排都是看起来熟悉的叫不上名字的各种明星脸，摄影机却直接略过，然后镜头锁定在了后排一个女孩子的侧脸。那是一张近乎完美的剪影。红的胭脂白的粉，浓眉毛俏鼻子，红唇是一抹饱满樱桃色，明亮之中却有一股凄凉的哀艳……被拍者毫无知觉，她只是微微仰着头看着舞台，灯光略昏暗，一半的光打在她的脸上。她仰着头，静静地听着歌声，目光却定在了虚空中的某一点。她美丽的脸颊上，有一行清泪正缓缓落下。凄美得叫人屏息。摄影师都起码停了近十秒。客厅一片安静，高积毅扫了一眼电视，忽然问了一句：&ldo;这是新出来女明星？&rdo;方朗佲悄悄起身，走到了老婆旁边，青青依偎着他感动地说：&ldo;好喜欢这首歌。&rdo;高积毅也站了起来，走过去兴致勃勃地跟着看电视：&ldo;舟子，让人打电话去电视台问问，那美人儿是谁？&rdo;高积毅的媳妇儿在旁叫了一声：&ldo;喂，老高！&rdo;高积毅没个正形：&ldo;夫人息怒，这不是还有未婚的吗？&rdo;大家都往赵平津看过去，赵平津一动不动坐在茶几旁边，一张英俊的脸，脸孔发白，结满寒霜。陆晓江坐在他的对面，不知为什么突然无端觉得紧张，手压在膝盖上，忍住了想要发抖的手臂。高积毅还在客厅那边叫唤：&ldo;唉，舟舟，你快过来看看还有没有镜头，那姑娘真挺美。&rdo;赵平津倏地站了起来，手里一个茶杯，往桌面上狠狠地一扔，正砸到陆晓江跟前：他简直不知道使了多少力，上好的古瓷摔得四分五裂，瓷片碎渣子瞬间溅了一地，陆晓江直觉伸手挡住，手臂顿时一道血迹流了下来。一屋子人顿时都傻了，没一个人出声。赵平津一把抓起烟盒，在失控之前说：&ldo;我出去抽根烟。&rdo;他头也不回地走了。☆、一屋子人顿时都傻了，没一个人出声。赵平津一把抓起烟盒，在失控之前说：&ldo;我出去抽根烟。&rdo;他头也不回地走了。青青在一边说：&ldo;晓江，有没有事？&rdo;陆晓江摇摇头，抽了张纸巾擦了擦那道血迹。高积毅纳闷地道：&ldo;这戏又是唱的哪出啊？&rdo;方朗佲飘飘然地冒了一句：&ldo;黄西棠。&rdo;高积毅没反应过来：&ldo;什么？&rdo;方朗佲说：&ldo;刚刚那姑娘。&rdo;高积毅彻底哑巴了。陆晓江脸色慢慢地变了。只有高积毅老婆一脸好奇：&ldo;黄西棠是谁？&rdo;方朗佲看了看手机，有点担心：&ldo;他这么出去，行不行？&rdo;十分钟后，赵平津没有回来，打电话去，一开始不接，然后关机了。高积毅回过神来：&ldo;他今天带司机来了吗？&rdo;陆晓江有点慌张，低声说：&ldo;我来时候车库里见到他了，他自己开车来的。&rdo;高积毅中宣部工作了近十年，处理过的舆情危机不计其数，最擅长就是遇事先找人调停：&ldo;别慌，朗佲，先给沈敏打电话。&rdo;一顿饭莫名其妙散了，客人起身告辞，高积毅送方朗佲出去时候，低声跟他说：&ldo;我说怪不得我认不出来，钟巧走了的第二年，忌日时我在墓园见过她，现在想起来，她脸上不太对劲‐‐&rdo;方朗佲说：&ldo;谁？&rdo;高积毅白了一眼：&ldo;黄西棠。&rdo;方朗佲奇怪地问：&ldo;你什么意思？&rdo;高积毅压低了声音说：&ldo;她带着墨镜当时，我起初没太注意，后来想起来她眼角有一道疤，看着跟毁容差不多似的，是不是舟子……&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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