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罗涟雪面微红,想起那年晋安芳菲始开,她去栖霞山折花,初见阮连臣一袭羽织白衣,身姿如玉地立在绯绯花树下,素手折枝,微微仰首端望。惊鸿一瞥,宛若仙人之姿。她心中拍案:“这个人我要了!”回到府中与父亲镇北王一说,父亲却大笑:“安国候啊,他乃白衣少卿,雅人韵士,与你非一路人。”安罗涟偏不信,直接立在朝华宫门外等他,气势汹汹道:“安国候,我喜欢你,你娶我罢。你不愿意我娶你也行。”同行的大臣们愣了愣,顿时哄然大笑,纷纷起哄道:“侯爷选哪一个是好?”他立于人群中,许是余晖缘故,容色轻绯,垂眸低笑道:“左右是娶,焉有劳烦姑娘之理?”再一晃眼,已是相伴数年,女儿若若也四岁有余。只是打那之后,安罗涟便知晋安与镇北不同,要谨言慎行,要婉约含蓄。于是一入侯府,便收敛性子,与他琴瑟和鸣,岁月静好。回忆往昔,安罗涟不禁弯了弯眉眼,直到画影那目不斜视的眼神将思绪拉回,她才清了清嗓子,道:“去,瞧什么瞧,天色有些蒙了,替我取把伞来。”画影好笑地福了福,道:“是,夫人且在此处等一等。”待画影走后,天色隐约昏沉,素雪旋旋而落,安罗涟倚在朱红廊柱旁,漫不经心地敲了敲,竟将柱身敲落了一小块。“”安罗涟眉间紧蹙,深深叹息:“侯爷仙人之姿,我虽然也想狠狠推倒他尤其是在榻上!可是”“可是什么?”“可是怕吓着他!好不容易弄到手的,吓跑了如何是好?!”“”谁在说话?!安罗涟后知后觉,长指忽地收拢,又剥落一大片木屑。她神色宛若停滞了般,缓缓,缓缓地循声望去,见小女儿若若抱着一柄青竹伞,仰着一张天真的笑脸。“若,若若啊。”安罗涟心虚一笑,俯身,语气微飘道:“你来寻娘亲做什么?”若若软糯一笑,将青竹伞塞到她手中:“爹爹说要下雨了,让我给娘亲送伞,他好懒哦,都不自己来。”“是,是啊,他可真懒。”安罗涟仓促地点了点头,全然不觉自己说了心上人的坏话,又勉强笑了笑:“刚才”“若若要回去了,爹还在等若若!”若若打断了她,朝她无辜地笑了笑,便迈着小短腿往长廊尽头奔去。望着小女儿远去的小身影,安罗涟拢了拢手中青竹伞,沉默一瞬,笑道:“应当是没听见!就算听见了也无妨!若若还小什么也不懂。”她还是个孩子嘛!这般思量,安罗涟长吁一口气,顿时没心没肺地释怀了。长廊尽头,青亭玉立。阮连臣微微俯身,一手执卷,一手轻缓地拭了拭若若如雪团的脸颊,温润笑道:“伞送到了?若若真乖。”若若故作得意地笑了笑,又问:“爹爹为什么不自己送?”阮连臣清眸微弯,浮上几许笑意,语气纵容道:“你娘她啊,也有不想让爹爹知道的事。”若若不禁沉默一瞬,书中描述这夫妻二人的笔墨甚少,只记得爱女青若死后,安国候连夜不寐,枯坐廊下,安罗涟拭剑不语,泪中映着剑光的白。后来漫长的一生中,他们再没有过一儿半女。那些时光中,他们二人是何心境呢?只是如今这些都无暇探究!该做的是把握当下。若若回了神,幸灾乐祸般地诶了一声,语气烂漫道:“是不是娘讨厌爹爹这件事?若若刚才全听到了!”“讨厌?”听闻这二字,阮连臣长指微不可闻地拢了拢,就连温润的神色也险些没崩住。他长睫颤动两下,将若若抱到怀中,轻声道:“若若何出此言?”若若掰了掰手指,道:“娘亲说爹懒,不肯送伞!”阮连臣神色微缓:“只是这样”若若:“娘亲说想推倒爹爹,在榻上哦!爹爹是不是做错事啦?不然娘亲为什么要打你?”阮连臣雪容霎红,身子微摇:“咳!咳”他心中回味一番,更觉动乱,只笑着捏了捏小女儿的脸,哭笑不得道:“是爹爹错了,此事,若若莫要与他人说,今夜爹爹便向你娘赔礼”自然,是在榻上。夜深,正是赔礼之时。阮连臣执着卷兵书,端坐于案前品读。安罗涟正好哄了若若睡着,回至房中。见他容色无暇,眸中如玉,却是在看兵书,不由得问道:“侯爷素爱看诗经棋谱,今日为何看起了兵书?”阮连臣神色自若,只是笑:“常闻镇北候执掌铁骑万千,能征善战,我心中向往那铁马冰河的风光,便于书中窥探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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