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出生的孩子皱巴巴的,但在他眼里,这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孩子。
稳婆走后,男人抱着孩子走进房中,他的妻子已经收拾了一遍,正躺在床上休息。
“文娘,你看,这是我们的孩子。”
文娘温柔地看着丈夫和孩子,嘴上嫌弃道:“皱巴巴的,小丑娃。”
男人不乐意了,“我问过稳婆,她说所有孩子刚出生都这样,过几天就长开了,她阿娘这么美,她一定也是个美人坯子。”
文娘羞涩地低了头。
男人把玉佩掏出来,小心戴在女儿的脖子上,生怕这一点点重量压到女儿,便用手托着。
“这块玉佩是我们钟家的传家宝,今后就交到女儿手里了。”
文娘诧异道:“可她是个闺女。”
“闺女又如何,我说过这个传家宝要给我们的第一个孩子,再说了,闺女也可以一直留在我们身边,等她长大了,我们给她招上门女婿。”
文娘抿着嘴笑:“夫君,我们的还没取名字呢。”
“对,你瞧我,这么重要的事情都忘记了。”男人一拍脑袋,说道:“就叫钟灵毓吧。”
……
秋风扫落叶,钟灵毓抱着一个藤球跌跌撞撞地在院子里跑来跑去。
男人坐在摇椅上看着,脸上满是幸福,只是偶尔会有几声咳嗽。
文娘端着汤羹过来:“夫君,我炖了雪梨汤,大夫说清热润肺的,你快吃了。”
钟灵毓丢下藤球跑过来,抱住男人的腿:“爹爹,灵毓也要喝甜甜的汤汤。”
男人立即抱起钟灵毓,“好,爹爹喂你。”
文娘按住他拿汤匙的手:“夫君,这是你的汤羹,你不能总是溺爱灵毓。”
男人只是笑了笑:“我不过是几声咳嗽而已,等天气没这么干燥之后就好了,况且灵毓一个小人儿,喝几口就饱了。”
文娘无奈地松开手,脸上却隐约有忧色。
……
又是一年秋天,钟灵毓在街上快马疾驰,到了家门口,她快速下马闯入家中。
“爹爹!”
床上的男人勉强撑起身体,笑着看向钟灵毓:“是灵毓啊,你怎么突然回家了?是生意出问题了吗?”
钟灵毓扑倒在床旁,挂着泪水说:“爹爹,你生了那么重的病居然还瞒着我,如果不是方叔说漏了嘴,我还一无所知。”
男人摸着她的发梢:“爹爹没事,一点小病而已。”
文娘端着药进来:“什么小病,大夫都说……”
发现女儿回来了,她连忙住了嘴。
钟灵毓追问:“娘,大夫怎么说?”
两人皆是沉默,钟灵毓着急道:“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现在跟着方叔学做生意,已经是独当一面的大人,在外面他们都喊我小钟老板,你们还要瞒着我吗?”
文娘最终颤抖着唇说:“灵毓,大夫说你爹爹的病已经……药石无灵了。”
钟灵毓脑袋“轰”的一声,身体一颤,几乎摔倒在地。
“不可能,怎么会这样,一定是大夫的医术不行,爹爹你别怕,我们去京城,京城的大夫一定能治好你。”
男人苦笑摇头:“灵毓,不要白费心机了,快十年了,我和你娘寻遍了名医,其中也有从宫中告老还乡的太医,但他们都治不好我的病,爹爹……马上要离开了。”
“不,我不要爹爹离开我……”钟灵毓跪倒在地,扑进男人的怀里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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