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你还没来过这种好地方吧,所谓十里洋场,浮华亭作为声色之地还是够格的,我给你保证,这里随便挑个舞女都是标致的小美人。”
言子笙转头就要走,乔钰忙不迭拉住他:“既然来了就留下看看呗,我好歹帮你挡住了你那几个姐姐,我光点头答应她们都磨了半小时的嘴皮子,看在这份上你总要给我个面子吧。”
言子笙冷飕飕瞟了他一眼,又坐了回去。
两人看了几场歌舞,乔钰拿手肘捅他,笑嘻嘻的问道:“怎样,有喜欢的吗?”
“跟美国百老汇的演出比起来,不过尔尔。”
“谁问你这些了,我说的是这些姑娘。”
“滚。”
“嘿,你真是不解风情。”
言子笙耐着性子同乔钰看表演,期间一个唱曲的歌女一直在往他们这瞟,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的他浑身不舒服,乔钰却很受用,还在一旁喝彩,言子笙顿时觉得自己就不该认识他。
在一支康康舞曲后,新的歌女登台了,她甫一出现,言子笙的目光就凝固了。
他一整个下午都在想这女人,翻来覆去脑子里就那一句轻蔑的小赤佬。
乔钰见他看的那么出神,以为他对朱红起了兴趣,于是凑过去道:“怎么,喜欢上人家了?”
“她叫什么?”
“朱红,我们都叫她小朱红,她十六岁就在浮华亭唱歌,这儿不少人从那时就一直看她唱歌,她刚来时候还是个小姑娘,现在已经出落成这一带小有名气的美人。”
乔钰有心牵线:“浮华亭的顾老板我熟,等一会儿我就去帮你问问。”
言子笙冷笑:“我何时说我喜欢她了?”
乔钰一愣,这时言子笙又高声道:“原来浮华亭的歌女也不过如此,还不及钟月明唱的一半好!”
钟月明是上海华宇影视公司新捧的女歌星,报纸上一律是按照小周璇称呼的,结果唱片一出,同周璇一比就是野鸡与凤凰,原先捧她的报纸立刻一改风向,说这位新人急功近利好高骛远,马上,这位未红先唱衰的歌星就成了大上海的新笑料。
他话一落,四周的人纷纷朝那一桌望去,本有朱红的歌迷想要抗议,结果一看说话的是言家公子就立马就歇了声,四下悄悄的,竟无一人反对,实是要落下朱红唱歌远不及钟明月的名声。
乔钰瞪大眼睛,圆桌下的皮鞋头踹了他一脚,压低声:“言子笙,你这是在做什么?朱红可是浮华亭的红人,你就算不喜欢她也要给顾老板几分面,你赶紧说自己喝多酒昏了头,是一时失言。”
言子笙面不改色地摇晃手中的红酒杯,好整以暇地看着朱红朱红,分明是在刁难她。
乔钰这会是后悔带他来浮华亭了,谁知道这位爷又抽的什么风,要折腾朱红和在座的一群人。
乔钰正要站起来说几句园场,舞台上的朱红却先开口了。
“我一个小小歌女,当然比不得女歌星了。”朱红伶俐一笑,“我在这唱歌几年了,能有今日也是靠大家捧场,大家愿意听我才能继续唱下去,在座各位厚爱我,有时也不忍说我的不好,但今日言公子觉得我唱得不好那就一定就是是真的不好,毕竟言公子家室不凡见多识广,一定亲耳过钟小姐的献唱,既然言公子对钟小姐赞誉颇多,我也相信钟小姐的声音一定堪比天籁,我在这祝愿钟小姐早日走出阴霾,多出几首新曲子,让我这个嘴拙的人多听听多学习。”
“我唱歌比不上钟小姐,也是要靠这个吃饭的,”朱红说到这,俏皮地眨眨眼,笑道“大家若不嫌弃,我再唱一首新学的曲子,大家若是不喜欢也别喝倒彩,我脸皮薄,怕是要掉泪的。”
台下立马就有人叫她在唱一曲,刚才的尴尬僵局瞬间就被一笔带过了。
乔钰送了一口气,心想还是朱红识大体给圆回来了,不过她刚才那句“言公子觉得我唱得不好那就一定就是是真的不好”也够讽刺的,分明是在打言子笙的脸。
他又怕言子笙发作,好言劝道:“我的言小公子,你可别再闹了,这可不是华公馆。”
言子笙倒是出奇的冷静,低垂下眼睫:
“她倒是八面玲珑滴水不漏。”
跟早上的理直气壮振振有词不同,现在的朱红明面上是在服软,暗地里又在夹枪带棒的讽刺他,字字句句都在说他仗势欺人指鹿为马,逼着自己认了莫须有的罪名,只听这一席话,她好像真成了备受他压迫的冤窦娥,就差六月飞雪了。
他真是小看了这位朱红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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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概跟晋江的审核八字不合,没有开车次次高审,我还是在po开车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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