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一衍正要回答。宁火见海客扒着她不放,说:&ldo;江飞白,过来练下这个动作。&rdo;她趁机摆脱了海客。海客拍了拍脑袋,&ldo;到底哪里有印象?就是想不起来。&rdo;这时,有一个代言品牌的电话来了,海客出去谈细项。有客人拜访,邹老师也出去了。排练室只剩下宁火和黄一衍。宁火走近,在她腰上掐了一下,再低唤一声:&ldo;老婆。&rdo;她连忙一躲,看一眼门外,斥责道:&ldo;你别乱来。&rdo;又加一句,&ldo;回去找你算账。&rdo;宁火笑,悠然自得。他的老婆,生气的样子也跟仙女一样。他从来没有想过,江飞白有一天会爬到他的心尖上,颤悠悠地晃荡着,他生怕她摔了疼了。一个假小子,和他同吃同住,躺在一张床,脸不红气不喘。他不小心撞见她洗澡,她居然双手先捂脸。他拉她去看深夜电影,她也愣是没想起,他俩男女授受不亲。一个小笨蛋女孩,吆喝要和他兄弟情深。哦,对了,宁火十三岁也骗过黄一衍。当年那房子不是他朋友的,而是他爸的。这些,都是琐事罢了。----宁火想得轻松。下午,黄一衍先回家了。他排练到晚上才走。到家了,满心以为又可以抱妻子一个满怀,谁知道,迎接他的是家法伺候。黄一衍翘起了腿,正坐在沙发上。茶几上摆了一个大菠萝。正是旺季,果皮浅黄,果形圆正,果实坚硬。光这一放,宁火就觉膝盖生疼。他谄媚地说:&ldo;老婆。&rdo;宁火示好的场合,正是黄一衍作威作福之时,她斜睨他,&ldo;说,还瞒了我多少事情?&rdo;洋葱也不用剥了,百分之两百是黑的。宁火讨好一笑,&ldo;没有,就剩这一件了。&rdo;&ldo;肯定还有!&rdo;黄一衍站起来,拿起方枕扔向他。她一把接住方枕,上前搂住她坐下,先是亲了亲,再思考,说:&ldo;没有了。&rdo;她才不信,冷着调子问:&ldo;你什么时候记起江飞白的?&rdo;&ldo;前年,你捡玫瑰花的那天。&rdo;宁火看一眼大菠萝,如实回答。她问:&ldo;怎么认出的?&rdo;她的长相变化那么大,认出了才惊奇。&ldo;你上腰是白的,下腰皮肤深。&rdo;说话时,宁火已经摸上她的腰。&ldo;你又是怎么知道的?&rdo;&ldo;你洗澡那时,我见到了。&rdo;&ldo;……&rdo;黄一衍拍开他的手,&ldo;你当时就知道我是女孩了?&rdo;&ldo;是啊。&rdo;&ldo;那你跟我睡那么久?&rdo;&ldo;你主动跳上床的,又不关我事。&rdo;宁火一脸无辜。&ldo;你是不是趁我睡着,偷看了我?&rdo;&ldo;可能吗?&rdo;宁火十三岁时还没这心思,纯粹觉得这傻女孩好玩。&ldo;你当时浑身上下哪儿有女性特征?我看你还不如自己照镜子,我长得更帅。&rdo;&ldo;那么久的事情,没想到你还记得?&rdo;她气他隐瞒,可又窃喜,属于两人的秘密,他也没忘。&ldo;啊。&rdo;他含糊地应了一声。她倒了解他了,&ldo;你这态度,又在骗我了吧?&rdo;&ldo;没,就是‐‐&rdo;宁火又看向菠萝。菠萝也眼瞪瞪地看着他。他淡淡地说:&ldo;第一次见女性裸体,青春期嘛,梦过你几回。&rdo;至于是什么梦,就不便说明了。&ldo;……&rdo;这色胚是从小欲到大的。黄一衍越发疑惑,自己是什么时候被骗到丢了心的?&ldo;骗子,嘴上没一句真的。&rdo;他叫得宁屈屈,当然能伸能屈。该示弱时不带一秒犹豫的。&ldo;老婆,我对你好是真的。&rdo;黄一衍冷笑一声,&ldo;你也就这一项才是真的。&rdo;宁火忽然说:&ldo;要是那时候你不女扮男装,也许我们‐‐&rdo;他打住了。他和明望舒,她和刘永岩,也是各自的选择。年少那几天,只是一段美好回忆,彼此不上心。人嘛,就是在无数的选择,才找到最佳答案。----到了《烽火之唱》正式彩排,宁火和黄一衍各自出发去电视台。没料到,那位十八岁歌手竟然是宁火的粉丝。&ldo;我能问你要一个签名吗?&rdo;她双手抓着长袖子,又羞涩又温柔,和对黄一衍爱理不理的样子形成了鲜明对比。&ldo;嗯。&rdo;宁火连笑容都没有,给十八岁签了一张海报。十八岁乐得差点亲他脸上去。他立即退避,保持安全距离。黄一衍和宁火,她唱她的,他跳他的,只有开始和结尾才有合舞。排练过一遍,倒也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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