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接到了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有一瞬间的犹豫要不要打回去,其实他也能猜到袁香琴会说的话,无非是叮嘱和鼓励。
那个电话响了一次见没人接就没再打,何野撩了一把头发心烦意乱。
以前在家住的时候他跟他妈袁香琴是两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袁香琴自从辞了工作专心做起家庭妇女后把工作上那套力求完美都给带到家里头来,她大大小小方方面面都要按照自己理想的改。期间最先要管的就是她大儿子何野,从家里每个房间都得换鞋到零花钱不能超过规定数额,事无巨细管得何野一身反骨没折弯还倒长了满层逆刺。
十几岁青春期的少年心事本就敏感,又自尊自傲,一点点小摩擦都得留道疤。他又不像一些小孩子没心没肺今天吵架明天忘――不记隔夜仇。何野自小是给他妈当女孩子养的,生活精细讲究,性格温吞慢热,只有给逼到极致了才会爆发出来。
现在想想因为一点零花钱因为回家晚了十分钟这种鸡毛蒜皮小到不能再小的事而大动干戈,简直让人难以置信,真的很难生起气来。何野现在能支配的零花钱比以往要多得多,也没人会耳提面命告诫他节约是美德一定要养成记账的好习惯。
原先跟老妈顶嘴的画面仿佛久远得不可思议,但何野想,那个时候的他也是真情实感的在生气。零花钱或者十分钟,都只是一个开端罢了,更多的时候都是少年在为青春里不可多得的自由而起义抗争。
不过自从他离开家以后他们就再也没吵过架了,因为双方对阵其中一方已然远征。
他干站在房间中央动也不动,对着手机发呆,徐岩奇怪的看着他“干嘛呢?吹完头发早点睡觉啊,明天就考试啦。”
何野深吸一口气摇摇头甩开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把手机丢回自己床上,“没事。”
这一夜翻来覆去睡不着,何野在黑暗里盯着天花板胸腔里的心脏突突地跳,要考试啦。
他九月去的学校,苦熬了两个多月,八十来天,两场模拟考,就是为了明天这场考试啊。
隔壁床的徐岩显然也醒着,何野听到他坐起来喝水的动静。
矿泉水瓶拧开的声音在寂静的深夜非常清晰,何野听见他喝完水又躺回床上,开始数羊。
何野就在他数到第103只羊的时候睡着了。
虽然没睡几个小时,但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却一点困意都没有。
小周一个个敲门喊人,敲到他们这间的时候还挺诧异“起挺早啊?”
那时他俩都已经洗漱完毕,徐岩对着镜子抹了一点发胶固定发型。
小周说“一会儿下去吃饭,有免费的自助早餐。”他尤其叮嘱了何野“多少吃一点,到时候低血糖就不好了。”
何野冲他笑了笑答应了说,好。
于是小周合上门去叫下一组同学。
徐岩动作飞快地折腾完发型,还举着发胶问何野“要不来点?”
“不了。”何野站在床尾,边敲手机边吸了吸鼻子,刚开了窗冷空气吸进去冰冰凉凉,让胃里很不舒服。
徐岩也不强求,把东西摆回卫生间,走出来问“东西都收好了吧?”
何野点点头,他今天穿了黑色的卫衣,手上搭着学校发的羽绒服,证件什么的都在口袋里,刚还又检查了一遍,一个不差,他从来就不是会在考试时丢三落四的性格。
他给小裴同学发了早安,裴梧这会儿应该也是刚起,只有考试的时候他俩的时间表才能配到一块儿。
两人出门下楼的时候遇见了对手们,每个人都默契的审视着对方,狭窄逼仄的电梯里透露着一股微妙的尴尬。
好在电梯速度很快,一到楼底就分散开来,有的人听话集合老师发准考证,有的人心急火燎直接奔赴考场。
徐岩看得感慨“小周对我们真厚道,还有饭吃。”
不过他也没吃多少,只随便搪塞了几口糊弄一下。他们男孩子还要好一些,几个姑娘化着整妆缩在大羽绒服里瑟瑟发抖,又饿又冷,还不敢吃。
徐岩看不下去说“吃一点吧?一点不会水肿的。”
那姑娘头摇得泼浪鼓一样,摆手拒绝“不不不。”
吃一顿追悔莫及,忍一时前途无量。
何野看着她们心里生出一股油然敬意,这一大早的还能起来化妆做头发,难怪凌晨就听见楼上乒乒乓乓地响。
酒店提供的早餐有二十来种,味道也还不错,何野虽然没胃口还是强逼着自己喝了杯豆浆,他也怕上次低血糖晕倒的事情发生。
小周给了半小时吃饭,吃完司机载着他们去考试学校。
临到考点附近越发热闹,各种各样的大巴车堵的水泄不通,省统考的规模远远大于他们小打小闹自己组织的模拟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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