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咣当”一声响,褐色的汤药溅湿了风景睿的龙袍,星星点点如同干涸的血迹。他怔怔地盯着四大长老,喃喃道:“朕不相信,不相信……你们凭什么将朕治罪,凭什么……”四大长老冷哼了声,不慌不忙地取出泛黄的诏书,义正言辞道:“就凭先皇的遗诏,这道废黜太子的圣旨,想必皇上并不陌生吧!”风景睿惊恐地瞪着双眼,用力挥出的手臂除了空气什么也抓不到,脚下一软从榻上跌落下来。他双手撑地,仰起头直勾勾地盯着先皇的遗诏,心脏像是被人掏空了似地,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不可能,朕已亲手将诏书烧掉,怎么可能还留在世上?”“焚烧诏书即是死罪,风景睿,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四大长老怒不可遏地斥道,随手摊开空白的诏书,“先皇的遗诏早已被你焚毁,这只不过是诱你上钩罢了,没想到你做贼心虚不打自招。来人哪,将这逆臣贼子收押天牢听候发落!”“你们胆敢设计陷害朕……”风景睿恼羞成怒地叫嚷,额头直冒青筋,“这群老不死的,嫉恨朕的丰功伟业,竟然串通一气诬陷迫害……”风景睿被殿外官兵“请”了出去,叫骂之声不绝于耳,挣扎之中颈部绷带脱落,滴落的血迹沿着长廊直达天牢。众人没有想到四大长老竟用这种方法将风景睿治罪,望着空白的诏书,暗自寻思究竟有没有先皇废黜太子这码事。似是看出众人的虑,之前捏了把汗的四大长老勉强地笑道:“多亏司马族长出的主意,吾等才能全身而退。不然,风景睿绝不会放过各位的。”众人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纷纷看向司马族长,他长吁口气,叹道:“太后数年前曾提起过这件事,先皇无法容忍风景睿的残暴恐其迫害手足不得人心,改立风景文为太子。不料这份遗诏被铁血将军发现,风景睿闻讯赶来,一怒之下焚烧遗诏毒害先皇。”“太后因此惶惶不可终日,每日诵读经文超度先皇亡魂。风景睿登基以来变本加厉,丝毫不知收敛,对他稍有质之人无不受其迫害。太后心知逆子罪孽深重无力赎罪,此次出宫也是自愿为之。”司马族长唉声叹气,成功指证风景睿并未觉得松了口气。众人神情凝重暗自思量,如果当初风景睿弑父篡位的阴谋未能得逞,之后的惨剧也不会发生。而今万恶之人得到应有的惩罚,昔日枉死的冤魂终能释然。正文只羡鸳鸯不羡仙景文登基为帝,三国得以和平共处。风景川获封郡被追封为太妃。司马宇成依然是威风凛凛的护国大将军,司马家族的骄傲。金宝挂念亭亭,云中鹤与华天香久寻不得,万念俱灰之时,重将风景睿的寝宫翻了个遍,终于在密道里现了奄奄一息的亭亭。亭亭体内的毒性开始作,而疯疯癫癫的风景睿已是什么也不晓得。风景文请来无数名医没人能解,就连对医术颇有研究的颜倾城也束手无策。日已西沉,晚霞将帐幔映成美丽的玫瑰红,金宝忧心忡忡地望着不停咳血的亭亭,不时地拭去他唇边混合着药汁的污血,双眸泛红噙满泪花。亭亭温柔地笑着,虚弱地拍了拍金宝的手背,示意她不要伤心。金宝泪眼朦胧地看向说不出话的亭亭,只恨自己无能为力。世上若有解药,哪怕是刀山火海,她也毫不犹豫去闯。但,她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亭亭的生命一点点流失。风景文又请来了一位名医为亭亭诊治,在名医的叹息声中,金宝心如刀绞泪如绝提。风景文免不了大脾气,撵走名医跪在亭亭床前,爱怜地轻抚着他苍白瘦削的脸庞。“亭亭,别担心,我一定会救你的……”风景文握着他的手轻轻吻着,滚烫的泪水浸湿衣袖,“各地的珍稀药材已经运往京城,太医正在研究新药方,这一次肯定有效……”亭亭艰难地摇了摇头,抬眼看向金宝,不停开合的双唇重复着“笔”的口型。金宝抹了把泪,拿起垫着书本的纸,将蘸了墨的笔塞到他手里,握着他的手缓缓写下“子嗣,报国,道别,回乡”。风景文哽咽地凝望着亭亭,哀道:“你要我尽心报国养育子嗣延续血脉?而你却要离开我?不,你不能这么对我,你太残忍了……”“皇上!”金宝匆匆打断了他地话,“这是亭亭的心愿,你就答应了吧!”风景文不舍地摩挲着亭亭地手。泣不成声地点了点头。亭亭欣慰地眨了眨眼睛。又在纸上写下“明日。走”。风景文哭红了双眼。拉着他地手不放开。金宝收起纸笔黯然离开。留给他们独处地空间。打开房门。只见长廊尽头那抹高大地身影分外憔悴。这几天来。华天香躲在窗外默不作声。他就这么无声无息地陪伴着亭亭。独自承受伤悲。亭亭体力不支昏昏欲睡。风景文俯身抱着他。在他耳畔低语:“亭亭。你爱过我吗?”亭亭尽力睁开双眼。含笑点了下头。风景文顿时喜极而泣。随即问道:“现在还爱吗?”闻言。亭亭怔了一怔。眼前交替出现地身影让他不知如何作答。风景文看他眼神迷离呼吸微弱。心疼地吻着他地耳垂:“睡吧。好好休息。明晨我来送你!”层层薄雾笼罩着海面。为离别地清晨平添几分伤感。风景文依依不舍地揽着亭亭。诉说他们相识相爱地点点滴滴。云中鹤握着颜倾城地手久久不愿放开。若不是为了隐瞒他地行踪。真恨不能追随而去。风景川与司马宇成提前送给金宝贺礼。相约日后参加她与颜倾城地婚礼。金宝忧心亭亭地身体。只是不住地点头。允诺今后保持联系。若不是棠涵之唤他们上船,送行之人仍是觉得时候尚早。风景文小心翼翼地抱着亭亭,亲手将他交给华天香,自肺腑地说:“有你照顾他,我也就放心了!”华天香愣了一下,从他怀里接过亭亭,郑重其事地点点头,步入船舱。云中鹤用力挥手泪湿衣襟,期盼早日能够回到少主身边。司马宇成攀着风景川的肩膀,冷不丁地冒出一句“二殿下不愧是个真男人”,风景川苦笑了声并未言语。回到阔别多日的梅秀县,金宝感觉分外亲切,不知从何时起,她已将这儿当成了自己的家。华天香抱着亭亭下了船,兴许是感受到家乡的气息,昏迷多时的亭亭精神好了许多。金宝高兴地手舞足蹈,力邀亭亭跟她一起回秦府。华天香一心想找个休养地好去处,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她,两人争执不休各不相让,看着他们脸红脖子粗的样子,亭亭不禁展开笑颜。“颜兄,择定大喜之日务必知会一声!”棠涵之杵在船头望着眉开眼笑的金宝,欣然笑道,“知不知道我很羡慕你,今后你若不好好待她,说不定我会趁虚而入!”“放心吧,你永远没有这个机会!”颜倾城拍了下他的肩,爽朗地大笑道,“世子回京之后准备好厚礼,我第一个就通知你!”棠涵之还想说些什么,最终却什么也没说。目送颜倾城奔至金宝身边,深情对望爱意缠绵,他知道自己能做的只有送上祝福。棠涵之回京处理国事,华天香与亭亭回到“寻芳园”的阁楼静心休养。亭亭望着金宝和颜倾城手牵着手一起回家,不知不觉有所触动,目不转睛地看着来回忙碌地华天香,眼眶渐渐华天香察觉到亭亭的注视,随即坐在他身边,柔声笑道:“宝儿刚走,你就想她了?你们的感情真好……”亭亭仍是泪眼婆娑地望着华天香,有些话本想离开之后再告诉他,却又担心自己没有多少时间。亭亭拉着他的手靠近自己,双唇不停颤动轻微出沙哑的声响。华天香俯身凑向亭亭地唇,听了几遍才听清楚他说的话:“若有来生,我想成为你地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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