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静哪里看得上他,他就坐在那里,看也没看那桌上的笔墨,颇为讥讽的一笑,出口就成诗。
一连做了好几首,都是最简单的诗,倒也朗朗上口。
把满堂的人都震慑住了,有人就露出怀疑的神色,楚雄和蔼的问:“这诗,都是你方才做的?”
司马静抬着下巴,面上俨然是骄矜之色:“当然,阿姊自小就教我要诚实,我可不会像窃贼一样,做出借人诗词据为己有的事来。”
楚雄脸上就露出了笑意来,他是不大觉得这个孩子会撒谎的。
而楚岩的脸色一下子就涨红了起来,他怒目而视,威胁的看着司马静。他怀疑司马静在内涵他,可是又没有证据。想要去质问司马静,又心虚使然,怕司马静真的会又想出损招来,逼他现出原形。
看着他气的要死,又不敢做什么表情,司马静觉得心情格外顺畅。
楚玉嫏呷了口热茶,小腹顿时舒服了些。她看了看司马静,心下莫名有些微妙感。
那诗,真的是稚儿作的?她有些不相信,可是稚儿从来不会说谎。
“那稚儿觉得,你的诗和你三哥的,谁更胜一筹?”
“当然是我。”司马静抬首眸色微闪,语气高傲,“我的诗比他的多,当然我的更好。”
有些时候该演得傻气就得演,一味的抖机灵只会叫人怀疑。
听着小孩子说着童言童语,满座都笑了起来。赵氏也在笑着,只是她段位明显不如楚桦,笑容僵硬的很。
楚桦风轻云淡的微笑着坐在位子上,捏着茶盏的手,却因为格外的用力导致指尖都泛红起来。
他心里轻轻叹道,老天真的是不公平,不论什么事情都样样站在长房那边呢。难道庶出的就一定要比嫡出的低贱吗,连老天都看不起他呢。
但是,那又怎样呢,他已经决心让长房的那个孩子去死了。
楚稚脑子清醒后,明显怪异了很多,对他们三房的恶意也是毫不掩饰。
还有楚楠,他不是一直奉行楚家“友睦手足”的家训吗,那又为何屡次对他出手?
既然是他楚楠不义在先,便容不得他心慈手软了。
楚楠的运气实在好到离谱,楚桦早在两个月前便想要对他动手了,无论是在朝堂公文上设下的陷阱,还是让人蓄意引诱他犯错。楚楠总能因为各种原因,恰到好处的避过。
既然,他动不了楚楠,那么便先父债子偿吧。
楚桦端起茶盏静静的呷了一口茶,在茶盏的遮掩之下那张略有些干瘦的脸上,出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阴狠之色。
这庄子上空气新鲜,各个佃户家里更是种了各种新鲜的菜。在这里住着,没有太多在国公府时的压抑感,傍晚时分的时候亦可以带着人在乡野田间走一走,偶尔还能看见田间飞奔过去一两只肥嘟嘟的兔子。
还有那山上景色也是格外的秀丽,山道的路修的好看,这山林里也有屋舍,住在这里的大多是猎户人家。
走在其间的时候,偶尔也能看到背着干柴的樵夫从山道上有过。
楚老夫人准备在这里暂住些时日,楚雄几个男人在朝为官没有那么自由,住了两日便回去了。
老人家喜欢热闹的景色,在庄子上休息了两日,便想着和孙儿一起去山上看看。
楚玉嫏带着司马静自然也在其中。
一大早的,步撵就在外头候着了。山路虽然修得好,但是这路却是远了些。世家夫人小姐,徒步爬山多不雅观?步撵是必备的,还要有侍卫跟随。
楚玉嫏这几日小腹也没有那么坠痛了,也正好有心情去欣赏些路途的风景。
侍卫腰间配着刀,夹道护送着中间步撵。
楚老夫人的步撵在最前头,后面是几房的夫人。
司马静有些懒散的靠在步撵上,他还是第一次坐这玩意儿,无聊的紧。这后宅的女人,生活的真是乏味极了。
他看着坐在前头的楚玉嫏,女子青丝半绾,着着烟紫色的流仙裙,背脊挺直端坐在步撵上,看着永远是那么规矩。
司马静知道,她只是看着规矩而已,私下里心眼可多着呢。
在东山头的山腰间,有大片的竹林,都是长得特别好的紫斑竹。竹子有些年份了,是楚国公年幼的时候跟着老国公一块来此地,让人种下的。
如今,这里已经广袤的紫竹林了,远处望去一片紫云绕绕。
这里也住着人家,楚家在这里也有个别院,眼看着也行了几个时辰的路了,楚老夫人便让人在这里停了队伍休息,也好用个午膳。
司马静坐了许久的步撵早已经不耐烦了,见终于停了下来,步撵还没放下来他便直接从上面翻身下来了。吓了随行的侍卫一跳,惟恐这位小公子摔折了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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