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汤姆,关上门,”小说家到了之后马里克说“不是门帘,是门。”
&esp;&esp;“明白,史蒂夫。”基弗关上了嘎吱作响的金属门。
&esp;&esp;“很好。嗳,我有些东西给你看。”马里克把纸夹递过去“舒舒服服找个地方坐下,长着哩。”
&esp;&esp;基弗坐在椅子里。看完头几段后他迷惑不解地看了副舰长一眼。他又看了几页。“天哪,连我也忘掉了其中的一些事。”他喃喃地说。
&esp;&esp;“看完以后再说话——”
&esp;&esp;“嘿,史蒂夫,这就是近几个月来你一直在写的神秘小说吗?”
&esp;&esp;“你才是小说家,不是我。继续往下看吧。”
&esp;&esp;火炮指挥官看完了整个日志。马里克坐在床上,两只手掌慢慢地搓着赤裸的前胸,观察着对方的脸。“好了,你认为怎么样?”当基弗把纸夹放在桌子上后他说道。
&esp;&esp;“史蒂夫,你可以任意摆布他了。”
&esp;&esp;“你这么看?”
&esp;&esp;“我祝贺你。这是一个偏执狂的临床描述,一份完整的病历,毫无怀疑之处。你完全掌握住他了。你干了件了不起的事——”
&esp;&esp;“好了,汤姆。”马里克把两腿伸出床边,身子向前倾。“我准备到这边海滩上的第五舰队司令部去一趟,按照184条的规定告发舰长。你愿意跟我一起去吗?”
&esp;&esp;基弗用指头敲击着书桌。他从胸前的口袋里掏出一包香烟。“你肯定你希望我跟你一起去吗?”
&esp;&esp;“是啊。”
&esp;&esp;“为什么?”
&esp;&esp;“汤姆,当我们和‘冥王星号’停靠在一起时我告诉你原因了。你是惟一懂得精神病学的人。如果让我来讲这件事我会把自己弄成该死的白痴,将整个事情搞得一团糟——”
&esp;&esp;“你用不着说话,你的日志把该讲的都说了。”
&esp;&esp;“我会进去见到舰队司令的,他们会把医生叫来,而我自己是讲不清这件事的。不管怎么说,我不是作家呀,你认为日志就足够了。对门外汉来讲,要写出个像样的东西有多困难。你了解所发生的一切,但是当其他人通过看日志去了解情况时——我必须让你跟我一块儿去,汤姆。”
&esp;&esp;两人沉默了很长时间。“那个狗娘养的不让我去见我弟弟。”基弗声音颤抖地说道,两眼闪着愤怒的目光。
&esp;&esp;“那不是一回事,汤姆。如果老家伙头脑有病,那就用不着生什么气。”
&esp;&esp;“完全正确——我将——我现在就跟你去,史蒂夫。”
&esp;&esp;“很好,汤姆。”副舰长蹦到了甲板上,伸出了手,抬头看着基弗的眼睛,身材矮胖、胸围特别宽的渔夫和体态瘦长的作家紧紧地握住了手。“要是有新军装,你最好换上。”马里克说。
&esp;&esp;基弗低头瞧了瞧自己满是油迹的衣服,笑了起来。“那是在弹药库爬来爬去找那根本不存在的钥匙时弄脏的。“
&esp;&esp;当无线电通讯兵送电报来时,马里克正在往脸上涂皂沫。“长官,是舰间通话记录。我敲了舰长的门,往里面看了看,他好像睡得很香——”
&esp;&esp;“我收下吧。”
&esp;&esp;电文写道:
&esp;&esp;阿普拉港所有舰只必须在17点之前起航,执行任务的各舰向南机动航行以避开快要到达关岛的查理号台风。
&esp;&esp;副舰长用湿毛巾疲乏地擦了擦脸,把电话从墙上的托架上拿了下来,接连几次给舰长拨电话。奎格终于接了电话,睡意朦胧地告诉他让军舰做好出海的准备。
&esp;&esp;基弗穿着内衣,当副舰长进来把电报递给他时,他正在擦鞋。小说家笑了起来,把鞋刷扔到了一边。“缓期执行枪决。”
&esp;&esp;“不会很久的。回来后我们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它——”
&esp;&esp;“一定,史蒂夫,一定。我支持你。可是我并不喜滋滋地盼望这件事。”
&esp;&esp;“我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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