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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谋杀（第4页）

&esp;&esp;“长官，哪儿着火了？”我问他。

&esp;&esp;他用眼睛的余光瞥了我一眼，然后忍着笑说：“你的老舞厅。”

&esp;&esp;他看上去很有气质，即使是坐在方向盘前，他都显得既谨慎又放松。如果有人这样描述某个人：纯正的挪威血统，满面红光，鼻梁上有一些雀斑，一米八十多的大个儿，肩宽背阔，一副典型北欧人的健硕的身板，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艾略特内斯。他是个年轻的政府高级官员，只有二十九岁。他穿着一件褐色的骆驼毛大衣，里面是一套熨烫平整的灰白色西装，我们俩中间的椅子上放着他的帽子。

&esp;&esp;艾略特突然问我：“你听说过奈迪克这个人吗？”

&esp;&esp;“没有。”

&esp;&esp;“他因涉嫌两宗抢劫案而受到追捕：一宗是抢劫鞋店，另一宗是抢劫银行。”

&esp;&esp;“怎么样？”

&esp;&esp;“市长的特别小组就要逮住他了，十分钟后我们很可能撞见他们。”

&esp;&esp;“市长的特别小组？米勒他们？”我还是不太明白。

&esp;&esp;艾略特看着我说：“你猜中了。”

&esp;&esp;现在，我们的车来到了克拉克大街，正穿过德尔伯恩车站，很快上了。

&esp;&esp;当艾略特开着车在街道上穿行时，他对我说：“那么听证会的结果令你很满意啰。”

&esp;&esp;我回答说：“是的，完全无罪。”

&esp;&esp;“听着，”他安静地说“你不必告诉我都发生了什么，我是说在瓦克——拉塞尔大楼发生的一切，你不必做任何解释，我对你的任何解释都不感兴趣。”

&esp;&esp;我什么都没说。

&esp;&esp;他继续补充道“你上缴的警徽已是最充分的解释了。”

&esp;&esp;于是，我把全部真相告诉了他，以及我和舍迈克的交易，和奈蒂的谈话，但我把奈蒂说他的话漏掉了。

&esp;&esp;“艾略特，这些都是没有记录的。”我向他解释说。

&esp;&esp;他点点头，深深地叹了口气。他的精神不集中，我们的车差点儿撞上一辆大卡车。

&esp;&esp;过了一会儿，他说：“放弃特别小组很需要勇气，那是个薪水很不薄的活儿，暗中的津贴更是相当丰厚，但我很高兴你辞了职虽然在警察局里少了一个值得我信任的人，但社会保住了一个正直的人。”

&esp;&esp;我说：“作为一名芝加哥警察，无论何时何地，我都是诚实、正直的，我为此而奋斗了十年。”

&esp;&esp;“我为此奋斗了三十年。刑事研究室对奈蒂要吃下去的那张纸的破译结果你看到了吗？”

&esp;&esp;在报纸上都登了。

&esp;&esp;我说：“是的，像一张食品单‘把比利叫晚餐’‘土豆’我想它是他写给自己看的。”

&esp;&esp;艾略特严肃地说：“局长说它是黑社会的密码。”

&esp;&esp;我怀疑地正视着他，我们都笑了起来。

&esp;&esp;我说：“奈蒂活了过来，舍迈克他们一定会寝食难安的。”

&esp;&esp;“没错，你看今天的新闻了吗？”他问。

&esp;&esp;“没看。”

&esp;&esp;“舍迈克发表演说，要把黑社会的人都赶出芝加哥。”他停顿了一下，说“然后他逃到佛罗里达去了。”

&esp;&esp;我们驶过商业区，再有两个街区就到了。

&esp;&esp;艾略特突然认真地说：“关于那个被你打死的家伙我知道那使你困扰不已，我杀过自己人，我想我了解你的感情，不想再杀任何人，甚至任何动物。内特，别把这放在心上。我真高兴你又成了自由人。”

&esp;&esp;公园旅店就在前面了，我们能看到它蓝色和红色的霓虹牌匾闪烁的灯光，那是街区中间一座很显眼的建筑。

&esp;&esp;在车行到离旅店只有半街区远的时候，艾略特又说：“我愿意帮你成为一名私家侦探，你知道，我曾在一家信贷公司当过调查员，我想，我能帮上点儿忙。”

&esp;&esp;我们下了车，朝前门走去，我让他停下来，看着他那双灰色的、略有些不知所措的眼睛，我说：“有人说，当一个人得到一个好朋友时，他就变得富有起来了。你和邦尼使我变成了富翁。”

&esp;&esp;他笑了，然后朝旅店的门口看了看，说：“咱们去看看市长的人在干些什么吧！”

&esp;&esp;穿过简陋的大厅，我们来到服务台，服务台后面有个梳着披肩发，穿着紫白两色花长裙的妇女，她四十五岁左右，带着一脸疲惫的神色。

&esp;&esp;她问：“你们也是警察吗？”

&esp;&esp;艾略特点点头，把证件给她看，她只是粗略地看了一眼。

&esp;&esp;她声音颤抖地说：“那个胖警察像个匪徒似的用枪逼着我，把我带到楼下。”说着，纂紧了拳头。她拿腔作调地表达自己的愤怒，像个家庭妇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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