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塘本想今日开心份额已经达成,是该把程之涯捎回家,让他好好睡一觉。回去路上他顺口多问一句:“今天还想干点什么?”谁知程之涯停住脚步,闷闷地吐出两个字:“喝酒。”以他那等同于没有的酒量,毫无意外地在开局败下阵来,醉醺醺地躺在水池边上。苏塘蹲在一边,用围巾叠成枕头垫着他脑袋,将他扎眼睛的黑发拨到后脑去,听他嘴里不住地嘟哝:喷泉怎么还没来,说好等下就来。语气像个撒娇要糖的小孩儿,无防备地展现所想所愿。“傻瓜呢,喷泉当然不会有,都凌晨了。”苏塘满心是快溢出来的爱怜,他实在看不得程之涯低落的模样,便用鼻尖蹭着程之涯被酒熏红的脸颊,程之涯似乎也下意识向他凑近,耳鬓厮磨,像极了像两只小动物寒夜互相依偎,汲取一点儿暖意。北风呼呼地又吹又刮,苏塘却觉得此刻很暖。如果时间停止就好了。偏偏程之涯在此刻睁开了眼,被眼前两人这交颈的亲密吓得愣了一会儿神。苏塘与之对视,目睹黑眸里那点浑浊的酒意逐渐褪去,眼神变得清明。程之涯似乎捕捉到什么,最先开口,“苏塘,你……”苏塘心里那根弦绷得过了头,此刻反而冷静下来。他没心没肺地笑起来,把程之涯那句不成形的话补充完整:“我什么?我是不是喜欢你?”程之涯沉默了,神色变得异常凝重。嗯,看来喜欢他这件事只会让程之涯感到很有负担。苏塘对这个答案一点儿都不意外,他露出牙齿笑得烂漫,突然用力将程之涯往水池里一推。一声巨响,脑子还一团浆糊的程之涯彻底酒醒了。他沉入水底呛了一口水,连忙起来大口大口呼着新鲜空气,才发现这水位才堪堪没过小腹。而苏塘呢,在水池边作壁上观,还颇为得意地问:“醒了吧?醒了就别说胡话。”“赶紧起来,我可不要背个大醉汉回家。”苏塘双手负在背后,慢悠悠地向前走。程之涯还湿哒哒地站在水池中,活活的一朵出水芙蓉风中摇,好笑又好气。他想,方才为什么要怀疑这损人的家伙对他有意思?决意这天难得阳光正好,苏塘坐在病房窗边看太阳爬下山,春末的阳光扫过他的每一寸裸露的皮肤。他莫名地想,现在程之涯在做什么?今天的阳光很好,现在我跟他是不是晒着同一个太阳?自打那晚苏塘把程之涯安全送到沈岭那儿,就彻底退出他俩的生活,备战毕业季。苏塘稍稍跟eden打听了一下,沈岭最近没再四处集邮,几乎在圈内消失,没消息等于好消息,大概是乖乖地待在程之涯身边了吧。总算没枉费他做了回小人。如果那个人能让程之涯快乐,哪怕是个人渣也无妨。“看什么呢?到点吃药了。”周尚提着热水壶进来,打断苏塘的遐想。彼时正值四月流感季,他为当年流感病例数据添上一笔,被送进医院修理。住院期间,周尚每天都戴着口罩在床边斟茶递水、有求必应。他新交的小女友来过,给周尚和苏塘各自削了个苹果。苏塘对周尚大夸特夸,恨不得他当场就嫁过去,跟周尚一唱一和逗得小女友直乐。“人间有真情,人间有真爱啊。”苏塘模仿节目主持感情充沛地对着周尚歌颂一番,接着摸上笔记本继续改论文。周尚看苏塘脸色蜡黄得活像个当代小白杨,心里就来气,之前千叮万嘱让他别熬夜。苏塘倒好,一边忙不迭答应着,一边在赶毕业论文期间接下杂志社的又一个报道选题,很不怕死地双线作业。天亮时苏塘交上报道终稿,起身想去床上睡觉,腿脚一软便倒在地上,眼里是天旋地转的转啊转,正巧这时候舍友全出去了,就周尚打电话约他出来跟新女友吃个饭。苏塘气若游丝:“阿尚,你快来,我要死了。”气喘吁吁赶来时苏塘脸色惨白,满额头冷汗,像个神棍不听念叨着:“阿尚,我想外婆了。”周尚急得骂骂咧咧,一边打急救电话,一边掐苏塘人中。当时只觉得,再晚一步他就无颜面对苏塘乡下的外婆了。住院期间,程之涯单独来过一次,恰好“抓奸在床”。周尚和苏塘当时正跟苏塘外婆视频通话,外婆循例问到塘塘有没有交男朋友。周尚清了清嗓子,佯装深情地说,外婆啊,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我替您收了塘塘好不好。外婆乐得笑咯咯直笑,周尚更加得意地对苏塘上下其手,还嘟着嘴凑上去,苏塘则使劲搓他脸回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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