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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纵然顾墨川喜形不露于色，此刻也瞳孔震颤，难掩惊讶。

他眯起凤眸，紧紧盯着沈云卿，似乎是想要看出，她有没有在说谎。

可沈云卿坦坦荡荡。

顾墨川的气场一瞬沉了下去，指尖的扳指“咯吱”作响：“本王以前怎么不知，你竟这样大方？”

以前不大方，当然是因为爱会让人生出独占欲。

现在大方，当然是因为不爱了。

沈云卿扯了扯唇，一幅乖顺至极的模样：“如皇叔所言，飞燕与皇叔并无私情，那我还有什么好介意的？”

顾墨川一噎，抿着薄唇许久，才开口：“三锭金，本王取来给你便是。”

他朝着暗处拂袖，隐匿在暗处的护卫顾一立即得令。

不过一刻钟，顾一便取来了三锭金。

接过金锭时，沈云卿心口有过一瞬的沉闷。

毕竟，拿到这最后三枚金锭，就意味着她与顾墨川的夫妻情谊彻底断了。

她摩挲着这三枚金锭，红了眼朝顾墨川行了个礼。

“多谢皇叔。”

上次她这样行李，还是在十多年前。

顾墨川被她的生疏刺到，拂袖起身准备离去。

到书房门口时，才仿佛想起什么似得。

“曾经你与本王说，如若本王令你伤心难过，便予你一锭金，待凑满一百锭时，你便会永远离开本王。”

“不知此刻，本王给你多少锭了？”

一百锭金，一万两，已经足够买下全军一整个冬的粮草。

沈云卿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随口说了个数：“九十五个罢。”

听到这个数字，顾墨川紧绷的背脊似乎放松不少。

他背对沈云卿，点了点头：“剩下五个金锭，本王不会再让你伤心了。”

说完，顾墨川才缓缓踏入风雪。6

他似乎从没想过，他与沈云卿之间，早就已经走到了终点。

而等到顾墨川的背影，彻底被风雪吞没。

沈云卿才对着这无边的夜色，轻轻说了句：“可是皇叔，我已经彻底放下，再也不会被你伤到了。”

当夜，沈云卿将那封和离书放在桌上后，就回了将军府。

她回府时，已是深夜。

本想轻手轻脚，不惊动四哥休息。

结果刚进祠堂，就听沈宣连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和王爷说清楚了？什么时候出发？”

沈云卿身形微僵，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沈宣连握着轮椅的手用力到泛白：“总不能是明天……”

“今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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