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米就是遥不可及的距离。
书尹投注在胡辛妲身上的眼神是冷的,不是那种阴森森的含恨,只是毫无情绪,仿佛麻木了般:“过来。”
明明挣开了他的束缚,胡辛妲却愈发害怕,他越来越厉害,眼神都能让人颤抖。经验告诉她,当书尹处于这种极端状态的时候最好顺着他。可她不想过去,她的眼睫飞快地颤了好几下,视线避开他,暗自喘了几口气才找回说话的能力:“做什么?”
“啊!”她被他猛得拉了过去。
“我叫你过来你没听见吗?!”这次连他的声音都带上咬牙切齿,是歇斯底里的叫嚣压缩再压缩,成百次压缩后的结果。
“你放开我!”胡辛妲觉得手臂被拉扯得生疼,手腕则快要碎了,腰被扣得快要折断。他为什么非得这样弄疼她?
斗笠被一阵拉扯和挣扎,掉落在了地上,她胡乱盘起的长发也散开了,其实一点都不如电视剧里拍得那样唯美,那样的画面是很狼狈的,又狼狈又难看。
她瘦弱又高挑,在他怀里刚刚合适,为什么偏偏每次都要捶打他的心口,气急败坏地要他放开?他只能加大力度,握着细腰的手陷进去,只碰到骨头,只要他想,他能够把她拦腰折断。
他能轻而易举地在体力上把她制服,她明明知道,偏偏就要不自量力地反抗,仿佛顺服一点就是对她个性的亵渎。
有那么个瞬间,他真想就这么幕天席地告诉她什么叫做乖顺,可最后他还是放开了她。
一被放开胡辛妲就踉跄着退到了一边,这次离得更远了,目光警惕地锁定了他,毫无疑问,只要他再有上前的动作,她一定会转身跑掉。
头发经过一段时间的散落,终于舒展开,衬得她秀美如诗画。这里的山水养人,倒是实话。书尹看着她,冷凝的目光描摹着她的轮廓,倒并没有再次上前。
看他没有动作,胡辛妲过了会也平静了些,她侧开眼,刚巧看见一尾红鲤从水中行云流水般游过:“我活得像条鱼。”
书尹直觉她不会说出什么好话。
“偏生是死了的那种。”
“死什么死?你告诉我?到底哪里让你不满?”责问到最后,他甚至觉得委屈。他努力了那么多年,竭尽全力为她造了一处园林,造圆亭的杉木是八十年树龄,布局请到了香山帮的工匠,她嫌材料新没有岁月味道,他特地斥人力物力重金从数个收藏家手中买到早年各式大宅院拆毁后的房屋零部件,重新修复,填补,上漆,组合,修建。
四七五山庄,c省的权贵几乎就没有不知道的。他宠爱她,珍惜她,像是供奉着稀世珍宝一般。
胡辛妲看回他,她的清高孤傲全都摆来给他看了:“那你说?哪点值得我满意?你只不过是在自得其乐,做着你过家家的戏码,养着你理想里的金丝雀。”
“不要把这幅脸孔摆给我看!”
“那你要我怎样?好声好气低眉顺眼?多的是女人愿意还缺我一个吗?!”
“什么女人?让我散尽家财哄的就你一个,你还给我上纲上线动不动就玩弄你那嘴皮子功夫来气我!”
她上纲上线?胡辛妲尖酸刻薄起来也是没谁了:“散尽家财?造个巧夺天工的笼子就散尽家财了?范蠡不知道比你高到哪里去!你现在这一身铜臭味就是跳进荷花池也洗不干净。”
“没有这我这一身铜臭哪来你这个池子!!”
“我稀罕过嘛?!我有说要你建着造那的吗?!我上纲上线?你自作多情的本领倒是更胜一筹!!”
“我自作多情?你在我耳边念叨着山山水水梅兰竹菊的时候怎么不说?”
“这是我要的吗?我根本不需要这么大的院子!我要的,是‘与谁同坐?明月清风我‘!你把它变成了‘春秋非我,晚夜何长’!”
“你有文化,骂起我来不带一个脏字!我告诉你我就是听不懂,你有本事就继续骂!”
两个人争吵的声音愈发响亮,言辞也愈发激烈。
倒时差倒得艰辛的容泰音这个时候才来检阅她的荷花茶,老远就看见他们在吵架,往游廊这边走了几步,也不知道该不该过去。就看见书希扒在月拱门上,探出半个身子,一动不动地注视着远处的胡辛妲和书尹。
容泰音看了几下,走过去挡住了他的视线,笑道:“改革,怎么在这啊?”
书希这回没有笑,抬头看着她:“阿姨,为什么我的爸爸妈妈不像白芸芸的爸爸妈妈一样?”
虽然不知道白芸芸是谁,但小男孩乌黑的大眼睛瞅着她,懵懂无知的问题,问得容泰音揪心。容泰音俯下身去冲他抿嘴笑笑:“爸爸妈妈吵架了,书希听话他们就和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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