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月前那次碰面,方安意对沈汐说,“我在大年初五去普济寺求了一支签,是下下签,我找大师开解,他一边敲击木鱼,一边解读签文:度苦厄,顺因果,忘无缘之人,免红尘纠葛。”
她眼眶通红,哽咽问,“沈小姐,大师灵验吗?”
“信则灵,不信则不灵。”沈汐宽慰她,“你乐意做什么,喜欢做什么,与佛无关,与签文也无关。”
方安意倔。
一条道走到黑。
从早到晚留在病房,替席迟徽擦脸,擦手,修剪头发,眉毛,按摩,方京儒夫妇站在病房门外,目睹这一幕,从一开始的懊恼,慢慢地不忍心打扰。
沈汐回过神,下楼。
绕过花坛,在一束阳光的尽头,席迟徽安静坐在长椅上,蓝白相间的病号服,洗得清澈发白,他短发微微凌乱,一年没有离开那间病房,裸露在外的皮肤苍白得毫无血色。
沈汐不知道该如何开场白,她恨席延章,恨广和集团,恨过席迟徽。
席迟徽更恨她。
她在见与不见,开口与不开口之间,犹豫了一会儿。
保姆晓得她的矛盾,“太太,总要见一面的,二公子有罪与否,他都是三公子的二哥,是酉酉的二伯。”
沈汐手不禁发抖,腿灌了铅似的,仿佛有千斤重,她一步步靠近,“席迟徽——”
男人缓缓转身,目光落在她面庞。
四目相对,他迷茫启齿,“你是?”
她心口一沉,张了张嘴,却晦涩得没声息,她用力发声,“我是沈汐...”
席迟徽望了一眼她身后的保姆,是老宅的蓉姐,他颔首,依然儒雅知礼,“是嫂子,还是弟妹?”
沈汐嘶哑,“我是靳深的媳妇。”
“原来是弟妹。”他没恢复好,讲话不太清晰,音色是一如既往的磁性清润,“老三上午在医院。”
席迟徽拄着拐站起,病号服下是一具清瘦单薄的身躯,他瘦了十斤不止。
脸颊的骨骼也窄窄的,线条分明。
“去病房喝口水,歇歇脚吧。”他伫立在沈汐面前,气息虚弱,“蓉姐,我醒了,你向父亲母亲报平安了吗?”
蓉姐一怔。
席延章去年11月份注射死刑了。
姚文姬判了无期,在邯市女子监狱服刑。
显然,二公子犯糊涂呢。
她强颜欢笑,“报平安了呢。”
“母亲为什么不来?”席迟徽皱眉。
“姚夫人...”蓉姐急得满头大汗,“在国外呢,月底赶回冀省。”
他淡淡嗯,体力太乏了,准备上楼休息,擦肩而过之际,他身型歪斜了一下,沈汐本能扶住他。
“多谢弟妹。”席迟徽含笑,一丝病态的白。
沈汐凝视他消失在住院部大门。
门合拢的一霎,男人攥紧了拳,眼底没有半点浑浊,迟钝。
是一片清醒,清明。
席迟徽侧过头,看向花园里的沈汐。
良久,他笑了一声,迈入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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