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他的心脏一阵钻痛,紧接着整个脑壳犹如千根针在扎。他承受不住这种身心齐发的痛苦,深吸一口气,从博古架上拿起一瓶红酒,起开,再顾不上其他。他倒了整整一杯,随后一股脑的全灌进肚子里。
他平日算不上爱喝酒,酒量也差,只有应酬的场合或是逢年过节,才会小酌几杯。此时他却只想醉一场、最好忘了所有的烦恼才好。
他一杯一杯的喝着酒,却只能是酒入愁肠愁更愁,到最后是又哭又笑,一副疯癫的模样。他磕磕绊绊的走到茶几前,弯下腰拿了根烟放在手里,点燃,学着李彦晞的样子放在嘴里,深吸一口,紧接着,是急促的咳嗽。他却仍是不愿放手,直到一整根烟燃尽,又去拿另一根。直到东方吐白,一夜未曾合眼的年轻人目光呆滞,是两片猩红的浑浊。
他四肢酸痛,倒在沙发上,手中夹着的,是根细长的烟,正飘着好看的烟雾,袅袅的朝上散着。
手机不合时宜的想起来,划破一屋的寂寥与腐朽。他一把将手机抓住,眨了眨眼睛才敢去看,眼前的来电提醒,却不是那个令他魂牵梦绕、日思夜想的名字,而是他的经纪人汪琪。
他心中一颤,直欲将电话挂死。此时的他不愿去想工作的那些事,只想做个鸵鸟,躲在家里,一个人舔舐自己的伤。
可他受不了手机一声接着一声的连环攻,终是接了。汪琪一如既往像个机关枪,突突突突说个不停。而魏嘉闻的脑子此时却像个锈顿的机器,全然是转不动,汪琪说了许多,他却一个字都听不懂,直到电话对面的汪琪连着好几声朝他喊,“嘉闻!嘉闻!”,他才慢悠悠地回过神来,本想应一声,却发现自己的嗓子像一个堵塞了一团头发的下水道,漏出来的只是很轻地一声“嗯”。
他心中一片慌乱,可慌乱过后,是一阵隐隐得爽意。他不愿让汪琪挂心,把电话拿远了些,用力清了两下嗓子,复又靠近了话筒,对汪琪说,“怎么了?”
汪琪恼他不上心,没好气儿的重复,“我是说,明天就是总决赛了,你可上点心吧,提前想想台词,好好休息,保护好你的嗓子。”
魏嘉闻身形一滞,一瞬间觉得羞愧。他虽不甚在意究竟是得第一还是第二,可他公司里却有无数人为了他的前程、或是说他们共同的前程劳神费力。自己如此放浪形骸,又置那些人于何地?
自幼过惯了苦日子的他向来懂得承担责任,对父母的责任,对兄弟姐妹的责任都早早的抗在了他稚嫩的肩头。这种不顾旁人的行为以往他是最看不惯的,可如今他实在是太痛了,他是活生生的人,又岂能理性到底?
他静默了许久,才徐徐地说,“对不起······”
汪琪愣了一下。他不知道魏嘉闻做了什么,突然听到道歉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转念却想起刚刚自己对魏嘉闻言语不善,便觉得魏嘉闻许是担心自己介怀刚才的漫不经心。他笑了笑,说的轻松至极,“说什么对不起啊,都是小事儿。你加把劲儿,把歌唱好,我也加把劲儿,把能做的都做了,咱们一起努力,不愁以后火不了的。”
魏嘉闻重重的咬了咬嘴唇,闷闷地嗯了一声。
放下电话后,他的思绪飘出去好远,最后每一缕都回到了那个落后的小城,那条破败的街道。会在这样的关口想起亲人,魏嘉闻自己都有些惊诧。
魏嘉闻与家人的关系谈不上密切热络,特别是他念了高中以后,便更是疏远淡漠,亲情不知不觉间便化作了相互的敷衍,到后来他赴京读大学,更是一年两年才回去一次。细细算起来,他已经很久不曾见过父母、兄弟了,甚至连想起都是稀缺,此时遭逢变故,不知为何他竟突然想起亲人来。
他皱紧了眉头,那一桩桩一件件皆是刻在心间,只是一瞬间,他的身形便不自己佝偻了些许,紧接着是蔓延于全身骨骼的疼痛。
他不愿加剧自己的痛苦,快速的甩了一下脑袋,妄图将那些陈年旧事都抛去了才好,却是难得所愿。
他不禁苦笑,这样的自己,还是太弱了。随后,是无声地叹息,伴随着的,是心底里翻涌出一阵酸楚与无奈。
贫穷和不安是早年刻进魏嘉闻骨子里的符号,自他懂事以后,便过得极其自律。学习、唱歌、身材管理,无一不时刻放在心里,如此这般的放纵,是未曾有过的。
一连几日的浑浑噩噩后,是巨大的空虚与惊慌。
他不得不接受李彦晞离他而去的事实,同时又为自己这些天不负责任的行为感到惶恐。望着卫生间镜子里这个落魄而堕落的自己,他惊恐万分,随后将门重重的关上,落荒而逃。
他不愿以这样一幅面孔去公司,也无力去唱那些不知练过多少遍的歌曲,此刻的他,是自我否定与难以改变的结合体。仿佛仅仅过去几天,自怨自艾和虚度光阴已经成了惯性,又仿佛他的习惯与秉性统统形成断层,再难延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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