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冲她吐了吐舌头:“你俩不光天作之合,还可歌可泣!鬼斧神工!别臭美了,你根本不了解他,现在说这话还太早!”
大概在三月初的那段日子里,我因为工作不顺,极度沮丧。兴许是绝处逢生,就在我即将down入谷底的时候,接到了安河的电话。
他说他要来布拉格出差,刚刚落脚酒店,不凑巧,恰逢allen回国度假。
安河约我出去坐坐,去高堡花园散步或者在总统府看塔城夜色。兴许是低落感作祟,我竟鬼使神差般暗暗答应下来。
也是到后来的后来我才知道,彼时,他与allen陷入冷战已然两周之久。
放下电话,我站在窗前,对着满眼夜色发了个漫长的呆,随即整装出门,乘地铁来到希尔顿前门。
见到安河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十八分。他租了辆mini小跑,穿过膝风衣跟一件崭新的休闲衬衫,满身清爽,凑近了闻,周身弥漫着bleudechanel的味道。
我们在街角的地中海式小酒馆喝了茴香酒。其间,他拿起桌角的宣传单漫不经心地翻看,终了,提议去相邻街区的春季游乐场。
游乐场就要打烊。近处的几个项目都已停止揽客,月光清明,人影稀落。
我裹着外套从车上跳下来,安河从后备厢拿出苏打水随手递上。接着,他一边锁车一边随口问我,有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项目。
我咧嘴笑,不禁脱口而出:“海盗船、鬼屋和过山车。不过,我已经很多年没来过游乐园了。”
安河会心一笑,眼角呈现出几道好看的鱼尾纹。
“想不到我们的爱好竟如此类似,对了,那你有没有在夜里坐过过山车?”
在夜里?我努力回忆。
“应该……没有。”我用力摇头。
他若有所思地耸了耸肩,与此同时轻启其齿:“夜里坐过山车可是别有一番趣味,黑暗会将恐惧放大,刺激感更加迅猛。”
他说着,扭过头来看我:“要知道,人类的热情很容易疲于风平浪静。你如此,我如此,他们亦如此。不过,allen喜欢旋转木马和摩天轮,可那些项目真的不适合男人!”
听他话锋一转,我心底里一沉,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其实我也喜欢摩天轮呀!”这句话在体内来回翻滚,可最终也没能说出口。
安河大步流星地走在前面,我跟在他被灯光拉长的影子里。看着道路两边五颜六色的霓虹,不由心生感慨。
我们常常忙碌到呼吸急促,没空留意车水马龙,甚至连爱欲都只是浮光掠影,对理解就真的没那么多诉求了。后来,也渐渐意识到痛苦并不会因为谁的理解而活血化瘀,真正的懂得,是物以稀为贵。况且人人都是绝缘体,各有星辰暗月,又怎会全然明了?
恰恰一阵夜风拂面而来,将我的思绪翻乱。
在入口处刷了票,管理员好心提醒我们这是最后一轮,夜里可见度低,危险系数高,一定要系牢安全带。
安河调整了坐姿,解开衬衣最上方的一颗纽扣,随手将领带甩过肩。
我们坐在最前排,放眼望去,层次鲜明的黑暗在眼前铺展开。小火车向轨道上方缓慢攀行,爬至最高点,短暂停留。
安河碰碰我的胳膊,示意我睁开眼睛往前看—远处的冷山,近处的万家灯火,臆想中的危机四伏,黑暗与霓虹勾勒出这座城市模糊而好看的轮廓。
我正流连着此番美景,哪知车身陡然一落,紧接着朝坡下俯冲。
剧烈的失重感裹挟着我,一帧又一帧的黑夜自耳边呼啸而过,我开口,想要尖叫,却被巨大的气流与恐惧胁迫,半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响……
一直到游戏结束,巨大的欢乐与膨胀的恐惧统统偃旗息鼓,我们并肩从游乐场晃出来,我要往南走,准备伸手打车,安河说他正好顺路,可以载我一程。
这便是我与安河的开始,他满脸倦意,却依旧冲我笑得温柔:“来巴黎,这里有摩天轮和塞纳河。”
其实很早之前,早在初次相见,当我站在allen的对面,抬眼看向一旁的安河的时候,我便知道,我跟allen之间的友谊,就要行至穷途末路。
那之后的第三个周末,我拖着单薄的行李降落戴高乐机场。安河来接我,阳光在他的衬衫上留下好看的光斑,明媚满身,简直就是人间凶器。
就这样,我在暧昧不明的光景里,在距离铁塔不远的公寓安顿了下来。
最初,他分给我一个茶杯、一副刀叉、一层抽屉、一层冰箱,后来,我得到了半张沙发、半间卧房、半间浴室、半间厨房……最后,他甚至将唯一一把连着信箱的备用钥匙交给了我。
在这样循序渐进的暧昧里,不知不觉间,安河成了我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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