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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缓缓蹲下身子，手捂住眉心，浅色的唇角弯起，细碎的笑意从修长的指缝中漏出，带着令人心碎的绝望。

顾砚歌拿出手机，机械般地拨出了一个号码，薄唇微动，艰难地吐出一句话，“给我订张机票，去哪里都行。立刻，马上。”

他一点都不想待在这个地方，哪怕一分一秒。

对面的卓文：“？？”

今天少爷的情绪很不对劲，失去了往日的冷静理智，连语气都带着几分细碎的颤抖，像是在极力克制什么情绪一般。

但是作为一个足够优秀的金牌特助，他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卓文马上应好，“好的，少爷。”

挂断了电话，顾砚歌慢吞吞地走出了那个小区，少年剔透的眼眸像是在发呆一般空洞。

他随意搭了一辆车，面对司机的打量，顾砚歌连脸色都不曾变过半分，薄唇轻掀，“去s市机场。”

少年清冽的声线干净，像是高山之上的冰雪，带着终年不化的极致冷澈。

第91章疼到麻木

少年苍白的指尖捏着口袋里那个黑色小盒子，指骨修长漂亮。

他的眸子在定定的发呆，卷翘浓密的眼睫缓慢地一眨一眨，不知道在想什么。

低眸看了一眼手里的盒子，顾砚歌有种把它扔掉的冲动。

少年漂亮纤薄的唇角勾起一抹嘲，向来理智清晰的脑子，这时候失了平静淡然，翻滚着的绞痛，他把自己绕进了死胡同里面。

人家不要的东西，是无用的。

就像他……

顾砚歌自暴自弃地把那个盒子扔在脚边，心脏传来的细密疼痛，让他不自觉地弯下腰。

尽力把心脏处的钝痛压下，习惯了掌控一切的人，不动声色地把情绪压了下去。

刚刚看到的那一幕，生生刺痛了他的眼，先是一瞬间不可置信的暴虐怒气，然后是脑海中翻滚不停息的绞痛，最后则是心头慢慢涌上的委屈。

为什么可以是别人？

他哪点不好……

少年慢吞吞地捡起了那个黑色小盒子，拍了拍上面粘上的点点灰尘，再次把它收好。

他像是突然控制住情绪了一样，除了脸色更加苍白了几分，神情略显平静，少年勾唇笑了笑。

痛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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