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时,我一直不懂得的,忽然懂了,全都懂了。
这个我深爱的女子,她的命运,不该止于此,她应该得到更好的,最好的。
“公主,”我决心已定,单膝跪倒。
“你――”她回过头,十分不解。
“请公主留下――”这是我深思熟虑后最好的安排,“――我们都会留下,王廖甄,所有南军将士,都发誓效忠公主,拥戴公主为王!”
震动,惊讶,迷茫,了然,最后,却只凝成一个字,“不。”
“公主,经历这些之后,你还要别人来决定自己的一生吗?”我苦苦劝说,“你已经付出的太多了,太累了,应该自由自在地飞翔和栖息了。莫说我南军万余名将士,便就是北国的百姓,对公主都深怀着敬爱之心,都深深相信若您能成为北王,一定会给这片土地带来永远的安宁。”
她静默无语,半晌,摇了摇头,“我――谢谢你,但是,非不可为,乃不能为也。”
“为何不能?如何不能呢?”我站起来,指住墓碑,“便就是塞戈安图――他也会希望您这样做的!公主,难道您是害怕圣上吗?”
“......”她凝视那写着塞戈名讳的墓碑,缓缓开口,“不是因他,是我自己迈不过这道线去。他始终是我的同胞兄长,纵天下人皆可负他,我也不能负他,纵他绝情负我,我也不忍负他――何况――”
她就这样转身离去,风中低语如细不可闻的叹息,而我却听得如此清晰,“――人已不在,留又何益?”
竹一般柔韧而高洁的女子,水一般温柔而绵长的深情――我注视她离去的身影,钦佩、感动、失落,那感觉复杂到无以言说。
塞戈,我们都没有爱错。就让我在你的墓前,立下一个男人之间的誓言――今生今世,我对她,便如她对你,无论沧海桑田,永不言悔,永不放弃。
作者有话要说:别后悠悠君莫问,南来飞鹤北归鸿,朱颜憔悴绿鬓改,落花流水各西东,旧欢如梦总是空,伤心几重画不成,相会岂知再何处,此情尽在不言中?――
这段有人看懂没?哈哈哈
☆、之 贺圣朝
玄麟――
得胜门,果然得胜。
这是我第三次站在这里,两次送行,终于盼来了这一次的凯旋。
鹤儿的本事,实在超乎我的意料。命她为主帅的那一刻,我不是没有动摇的,但最终还是作出了这个决定,毕竟,她的身体里流着与我同样聪敏果敢的高贵血液,况且,我对南朝的将士仍有信心,而小谢于她的付出,也是胜算中的一数。
远远地,旌旗飘舞,是她回来了。
“臣妹叩见圣上,”她戎装未褪,拱手为礼,微笑着看了我,“皇兄,您清减了。”
“你却愈发年轻了――”我也笑道,那张无比熟悉的清妍面容,并未因长途跋涉而折损了颜色,反倒被那塞外风雪涤濯得更是明净。万里归来年愈少,横波犹带雪莲香。试问此心安处,是北国还是故乡?
“皇兄又说笑,”她莞尔,却又正了脸色,“这一次将士们最是辛苦,还请皇兄好生嘉奖。”
“自然――”我转向胜利归来的军队,那铁军风貌使我动容,不禁扬声道,“众卿家出生入死勤勉尽忠,令朕深为欣慰,兹擢升谢卿为骠骑大将军,王廖甄三位为辅国大将军,校尉以上各晋一级,军中士卒,每人赏百贯,免赋税三年。”
“吾皇万岁!”底下齐齐拜倒,深墨海洋中传出威武雄壮的和声,“天佑公主!”
我一悚,不是“天佑我朝”吗?怎么――转过视线,却见她审视三军,唇角一丝淡淡笑意――眉眼还是那眉眼,可浑身散发出的威严与从容,竟突然让我觉得那样陌生。
是她变了,还是我变了,抑或,这世间都变了?
春来花如绣,身在画屏中。
过几日,便是我与鹤儿的生辰,如今战事已平举国欢庆,实在该借着机会好好庆贺一番。我见天气晴好,索性未请自来,想问问她的意思。
我存心想给她个意外,便从花园角门悄悄进入。绕上长廊,迎面正撞上小蛮,她吃了一惊,刚要跪下,却被我拦住,只问,“公主呢?”
“在园里,”小蛮手中捧着一大束碧桃,“万岁容奴婢前去通报。”
“不必了,”我挥挥手,“朕自己过去,”说着便向后园走去。
刚进园子,绕过一重假山,便听得一阵笑声。是男人?我好奇地停住脚,侧耳倾听。
“公主又赢了,”这声音听得耳熟,“小谢你还不快喝?”
“喝就喝!我不会吟诗,难道连喝酒也不会了吗?”正是小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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