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出生起,就没见过那位所谓的父亲,母亲以一己之力,将我呵护至周岁,她的娘家,早已分崩离析,各自成了新的家庭,所以她未婚先孕的境遇,孤立无援,无人可依,亦无人倾听她的委屈。
即便她甘愿放弃学业,以全副心力抚养我,但生活的重压仍让她喘不过气。于是,她携我踏入了覃家的大门,那里我未见到覃古沅,却与覃知礼初遇,最开始他对我充满好奇打量,老爷子介绍我是他弟弟时,他眼中的敌意很明显,那时的我,尚不识人间善恶,只觉周遭氛围微妙。
覃老爷子虽认接纳我们母子,但终究,这是覃古沅的私事,最终的决定权在他手中。
一夜覃家留宿后,我们被安置于一处幽静别墅,那里成了我童年的避风港。
六载光阴,别墅内除了定期到访的清洁阿姨与老宅管家送来的日常所需与金钱外,我们与世隔绝,却也自得其乐。
我们搬来这里半年后,遇见了覃邵林,他的温柔以待,对我们母子关怀备至,我常随他至离园玩耍。
那里,也藏着老爷子不为人知的秘密——我偷偷发现,老爷子每月立于离园门外,凝视着那片盛开的蔷薇,似是在寻找着某种逝去的温柔。每次一待着就是一下午,却不曾推门进去。
然而,好景不长,七岁那年,我和母亲被无征兆的带离这里,一场突如其来的“认祖归宗”,将我推入风口浪尖,同龄人的嘲笑与排挤,让我初次感受到了豪门背后的冷漠与与阴暗。
我懵懂地问起“私生子”的含义。
她的背影颤抖,泪落无声,我虽年幼,却也能感受到那份沉重的哀伤。
终于,见到了我的那位父亲——覃古沅,覃古沅的归来,并未带来期许中的父爱,他对我不过多几分审视,对母亲则冷漠以对,甚至苛刻。
生日宴会的举办,更像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闹剧,我的生日早已远去,而他们却以此为由,不过是想找回几分体面的由头,更多的是为大人举办的名利场。
宴会上,我初次领略了豪门背后的虚伪与恶意,那些所谓要与我交朋友的人,转身就把我推进水坑里,嘲笑我尿裤子。母亲为了保护我,不惜与众人冲突,却换来了更深的与责备,甚至被禁足。
覃古沅对母亲的冷漠,在每一次宴会上都显露无遗,他强迫她出席,任由她被那些贵妇们嘲笑与诋毁。母亲开始沉溺于酒精,她说,唯有在醉意朦胧中,方能暂时逃离这冰冷的现实。
某日,母亲难得没喝酒,她带着我去了海洋馆,亲手烹制了一顿丰盛的晚餐,那一刻,我以为她找到了生活的方向,却不知那是她对我最后的温柔告别。
母亲终究还是未能抵御住世界的恶意,选择了永远的离开.
那天,放学回家后,家里的佣人乱做一团,看向我眼神中满是怜悯与唏嘘。
次日,我在太平间见到了她,那冰冷的身躯被白布覆盖。
我没有哭,只是目光呆滞地像往常一样趴在母亲怀里,搂紧她瘦骨嶙峋又冰冷的身体,直至深夜。
葬礼前夕,我依旧没有落泪,因为我知道,她终于解脱了,她应该……不希望,我为她伤心。
葬礼那天,阳光在棺木上披上了一袭不合时宜的柔和纱衣,我笑着送她走,这份笑容,在旁人眼中却成了不解与指责的焦点,覃家的亲友们,窃窃私语指责我冷漠无情,竟然笑得出来。
这场我名为“告别”的仪式上,我紧紧抱着她的遗像,每一张熟悉或陌生的面孔在我面前缓缓掠过,我全程保持微笑,想告诉这些人,这不是她的葬礼,是她的新生。
家族里,我是游离于边缘的孤影,习惯了被忽视,被遗忘。家族聚会的喧嚣中,我如同透明,无人问津,连家中忙碌的佣人也忘记了我的存在,时常怠慢与轻视我。
只有一位善良的女佣人愿意承担照顾我的工作,我常年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对这些早已习以为常。
高一那年,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在整理母亲遗物时,找到了一本破旧的日记本和一封泛黄的信。
那日记本,封面已略显斑驳,页间夹杂着岁月的痕迹,它静静地躺在那里,我轻轻翻开。
——
外婆葬礼结束后,爸妈问我愿意跟谁,我谁都没选,随后我就收到大学的通知书,我知道他们只是客套,其实谁都不想要我,不然也不会把我丢来丢去,最后丢给外婆,一丢就那么多年。
——
开学没多久,我顺利地找到了几份兼职,做的最长久也最舒服的,是在花店里的工作。
——
我捡到了一只的流浪猫,说来好笑,明明自己更像极了一只无家可归的流浪猫,却要收养另一只。
我给它起名希望,可它命运多舛,流浪时带了各种疾病,时常光顾医院。
——
暑假期间,我找了一份高额兼职,在五星酒店富二代们的聚会上当服务员,不仅如此,如果代替酒店打扫干净包厢的话,酒店方还会额外给一份丰厚的报酬,但那天,却是我的噩梦!
那场聚会上,被迫喝了一些酒,打扫完包厢后,晕晕乎乎提着沉重的垃圾袋,准备离开,电梯
中途在某一楼层缓缓开启,却迟迟未见新的乘客踏入,正当我疑惑探出头查看,被人猛然拽出,拖拽着我前行,直至一间房间前被推了进去,挣扎与呼救,在那封闭的空间里显得如此苍白无力,最终只能化作无声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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