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灼灼,念及意中人三个字时,握着秦稚的手微微用力,似乎心有不甘。
秦稚吃痛动了动手腕,呢喃一句:“痛。”
崔浔恍然回神,松开握着的手,站直身子,依旧笑着:“你如今既没有意中人,便拦不住我设法讨好你。哪怕你真要离开长安,我也去圣上面前请辞,一路跟着你去。”
最后一句话显见犯了糊涂,然则他确是如此想着。
秦稚愕然,她从未见过如此模样的崔浔,几乎想张口要面铜镜过来,看看自己是如何模样,勾得这人连前途都不要。
好在自己还有自知之明,算不上什么红颜祸水。
“胡说八道...不肯就不肯,我自己去还。”
匆匆收回玉坠,挣扎着从凳上起身,秦稚捂着胀热的一张脸,几乎是落荒而逃,被门槛一绊,跌跌撞撞跑远。
崔浔站在原地,噙笑捧起茶盏来,头也不回道:“还藏?”
树影斑驳里忽然爆发出一阵嚣张至极的笑,而后慢慢走出一个人影来,弯腰捂着肚子,似是见证什么极其可笑之事。
“孟浪,属实孟浪。”
来人正是那不知死活的黎随,旋身正坐在秦稚坐过的位置,捻起糕点吃得正欢。
他原本只是来找崔浔,听老管家说起来了个女郎,一想便是秦稚,是而偷摸从崔府顺架子爬了过来。
而秦稚正好背对着他这个位置,又被崔浔的话招惹心思,一时不察,竟至离去时都不知树后藏了人。
崔浔抬腿,无情踹在黎随小腿肚上,方才的深情荡然无存。
黎随故作可怜地打搅“哎唷”,还不忘抽空打趣崔浔:“如今怎么不缓缓图之了?不怕人连夜跑了?”
“掩耳盗铃罢了,我这些年,终归欠她一句欢喜。”崔浔心情大好,唇角微扬。
黎随啧啧两声,转而问道:“不过我记得你说,你打不过她,方才看起来,似乎不是这么回事。”
崔浔白过一眼,很是看不起这位孤寡好友:“我见着她便手脚发软,如何打得过?方才不过是强装镇定罢了。”
罢了,小情侣之间的情趣罢了,怪他多嘴。黎随暗骂一句崔浔,这般见色忘义,不过很快,他又正经起来,说起正事。
“梅嘉平的案卷,你怎么递得这么快?他做人是不大行,不过也不至如此吧。”
前一日石碑倾倒,还未入夜便收整案卷,悉数送入宫中,这等速度,难免让人怀疑崔浔挟私报复。
崔浔慢饮一口茶,玩笑道:“你今日是以什么身份来见我?黎随或是皇后内侄?”
他向来分得一清二楚,私交与公事绝不掺杂。黎随若是以皇后内侄的身份来见他,多数总是为替梅嘉平求情而来。
黎随清清嗓子:“梅家素日兢兢业业,此事之上确有错处,然顾念舐犊情深,可否请崔直指手下容情,允梅相见上一面。”
如背书一般说完整句话,他腰部一塌,又是那个混不吝的二世祖,翘着腿吹牛。
“姑母也不容易,要不是梅相哭着,她也不愿意出这个头,你回绝了也好,省得姑母那边不清静。”黎随爱重黎皇后,故而对梅相那般惹人烦的举动无甚好感,话里也不留情,“梅相还去太子表哥那里哭过,不过听说梅良娣好生讲了番道理,被梅相说什么不孝不义之辈。梅良娣气极,之后索性称病不见,那老东西从前到处摆架势,如今连亲女都不屑出面。”
崔浔失笑,他说的活灵活现,梅相被请出东宫的画面似乎近在眼前。受了如此窝囊气,难怪梅相要来他这里讨便宜。
黎随依旧在喋喋不休:“不过治粟内史那个位置空出来了,杨家的人也盯着呢,对太子表哥多多少少有些影响,因而兰豫似乎想要那个位置。”
明面上不过一桩贪腐案,却牵动重要机关,各方势力闻风而动也在常理。不过太子如此按得下心,也不过是因为梅嘉平所为确实过分,才导致太子不闻不问。倒下一个梅嘉平,扶起兰豫,也算是亡羊补牢了。
崔浔屈指在桌上敲了两下:“这些先不管,我要去沧州一趟,你随我一起去。”
黎随立时住嘴,重复道:“沧州?”
沧州路远,千里迢迢奔赴而去,自然是为了大事。黎随一拍脑袋,登时反应过来:“梅家祖籍似乎在沧州?”
崔浔颔首:“是,梅嘉平贪墨钱款还有不对之处,前些年他曾回过祖籍,圣上命我去沧州查一查。你也是圣上钦点,随行同去。”
“哦...”黎随不大理解后面那句话,“陛下为何点我同去,我这三脚猫功夫,怕拖你后腿。”
不过转念一想,此事算不上大,他也添不上乱,也就没再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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