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已想要什么样的铺子?”
“除了铺子,还想要什么?可要庄子?”
“你衣衫够不够穿?明日让绣娘多给你做几身,过几日得空,本侯带你去‘金玉堂’挑……”
卫忱化身啰啰嗦嗦的老妪,搂着她絮叨很久,恨不能即刻把所有的好东西都捧到她眼前。
只是说了半晌,卫忱才发现柳素没回应。
正要问她还想要什么,抬手一摸她的脸,满是泪水。
卫忱勾起她的下巴,见她默默流泪,眼睛都快肿了,顿时感觉心口被重锤击中,又闷又痛。
他叹道:“怎么哭了?”
柳素搂住他脖子:“侯爷怎么能这么好?妾只受得住委屈,受不住关爱。”
别人欺她辱她,她会坚强面对,泪都不流一滴。
可一旦有人关心,她的委屈便会不经允许就涌出来,然后眼泪控制不住,泛滥成灾。
以前是在她娘面前哭,后来在徐行面前这样哭过一次,卫忱是第三个惹她哭成泪人的。
卫忱听到柳素这番话,一股痛意从心口散开。
痛得他想揍人,譬如景阳伯。
他压下情绪,帮她揩泪:“真是小傻瓜,本侯不对你好,对谁好?这些权当给你的聘礼。”
“聘礼?”柳素眼泪一滞,盈在眼眶,仰着头看卫忱。
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她泪光里打转,卫忱的反应远比她预料的要浓烈。
卫忱心疼坏了,轻柔擦她眼角的泪:“嗯,素素日后也是有人疼的人。”
柳素鼻子一酸,再度控制不住眼泪。
她改而搂住卫忱的腰:“真好,妾日后也是有人疼的人了。侯爷以后要一直一直这样对妾好,行不行?”
浓浓的鼻音,似撒娇,也似哀求。
卫忱心一揪。
他家小柳素当真是受尽了委屈啊……
赵驰风是连夜被卫忱叫过来的,庄子铺子是第二日落到柳素名下的,会功夫的丫鬟第三日便被送到她跟前。
是一对双生姊妹,才十三岁,比柳素矮半个头。
一个嗓门大:“姨娘,我叫阿轲!”
一个胳膊粗:“我叫阿瞒。”
阿轲继续:“我骂人厉害!”
阿瞒不紧不慢:“我揍人厉害!”
柳素沉吟,阿轲和阿瞒都是贱名,所谓贱名好养活,这俩小丫头应该是深受父母宠爱的,个个都面色红润,中气十足,身子也比絮儿和怜儿她们健壮。
不像是给人做丫鬟的。
她们俩介绍完自已,便心甘情愿地掏出身契交给柳素,都是五年的活契。
主仆几人熟悉了一日,转眼便到了第二天——景阳伯夫人邀请过府去喝状元红的日子。
柳素一个妾室,原本只打算带一个絮儿,但是阿轲和阿瞒两个却不由分说地跟上,还异口同声道:“侯爷交代过,日后姨娘去哪儿,我们便要跟去哪儿!”
主仆四人来到前厅等候,没等到老夫人,等到了宋芷云。
“老祖宗头疼,我带你回府看看。”扫到柳素身后的丫鬟们,她的白眼翻到了天上,“你是千金贵体吗?一个妾,出行带这么多丫鬟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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