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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一脸狐媚子相

柳素布菜的时候万分谨慎，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就怕暗地里再伸出一只脚绊她。事实上也确实有，不过都被柳素躲了过去。

家宴进行到一半，她就因为过于紧张而累出一身汗。

张氏和宋芷云不约而同地都很“不小心”，逮着机会就用胳膊肘撞柳素，柳素防不胜防，在布菜的时候出了两次小乱子——刚把菜从盘子里夹出来，便砸在桌上。

第二次砸下去时，老夫人板着脸看了她一眼。

柳素汗流浃背，再布菜时，一双筷子捏得别提有多紧。

可总有防不住的万一。

一个丫鬟不知怎得脚下一滑，连人带她手里的托盘，朝柳素后背扑过去。托盘上放着一盅咕咚咕咚冒着沸气的山珍汤，一盅汤不偏不倚全都翻上柳素的后背。

柳素后脑勺没长眼睛，被这样一扑，撞在了张氏身上。

张氏虽然没被烫到，却因此打翻了跟前的汤汤水水，淋了一身。

汤盅碗碟摔在地上，叮叮当当碎了一地。

乱糟糟的一片惊呼。

柳素感觉后背火辣辣的，衣裳忽然变成了烙铁，持续烙烫着她的后背。但是她不敢喊痛，赶忙跪下去认错：“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再英明的主子也不会马上给她申冤，是她撞了张氏，是她让张氏丢人现眼，所以她免不了被责骂。

柳素跪下去的时候恰好跪在碎渣上，痛得钻心。

张氏低头看看自已被汤水弄脏的新袄裙，咬牙切齿地冲自已丫鬟使了个眼色，丫鬟会意，反手就抽了柳素一耳光。

柳素不躲不避，硬生生受下：“奴婢该死，都是奴婢的错。”

到底是武安侯府的丫鬟闯了祸，老夫人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还傻愣着做什么？快带她去更衣。”

宋芷云乖巧地哄着张氏，亲自带着她走了。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落到柳素身上。

老夫人重重地冷哼一声。

不等她说话，一串有力的脚步声绕过围屏，一个高大的身影走到柳素身边：“今儿个高兴，本侯还以为有人在给母亲表演助兴。”

“老夫人，奴婢……”柳素想趁机道歉。

“侯爷听听，你们府上这丫鬟着实欠规矩，怎得称呼太夫人为老夫人呢？”大房的另一个孙媳妇不满地白了柳素一眼。

柳素怔住，武安侯府的下人一直都是这么称呼的，她没意识到哪里不妥。

卫忱袭爵后，按理老夫人应该被唤作太夫人，但是因为卫忱还未成亲，所以老夫人就没让人改口。

但是眼下没人帮柳素说话，老夫人身边的嬷嬷丫鬟们也没有出声澄清。

最后是卫忱打破沉默：“侯府上下都如此唤母亲，怎么，母亲没意见，本侯没意见，你有意见？”

俗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卫忱回怼大房的孙媳妇儿，大太夫人脸上自然不高兴。

卫忱却不在意，垂眸看向柳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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