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灭了灯都一样
许是一语成谶,柳素让青禾带话给赵福,就道她发热了,原以为卫忱知道这件事后会尽快赶来,没想到她盼星星盼月亮地盼了三天都没见到人。
人没盼到,柳素却是真的发起了低烧,整日昏昏沉沉。
府医开的药一直在喝,就是不见好。
今天是回府第五日,明天锦绣苑就要传出喜讯,到时候宋芷云若是不肯给身契,老夫人是绝对不会和一个有孕之人争丫鬟的。
卫忱来看她时,她正昏睡着,脸上烧得红通通的。
卫忱探探她额头,暗道不好:“为何没人告诉本侯,她迟迟不退烧?”
庄嬷嬷为难道:“侯爷如此关心锦绣苑出来的丫鬟,让其他人怎么想?老夫人让府医给柳素开过药了,日日都在按时喝,顿顿一盅滋补汤药。许是她之前便有伤,所以好得慢。”
卫忱眼皮跳了跳,低头在她肩膀处嗅了嗅,嗅完便开始解柳素的绦带。
庄嬷嬷看他光天化日之下如此孟浪,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侯爷!”
“她伤成这样没人管,嬷嬷倒是有空管本侯?”
庄嬷嬷闪烁着眼神,压低声音道:“侯爷也替老夫人想想吧,老夫人刻意支开院子里的人儿,让您过来看上一眼,您怎得还脱起衣裳了?”
“嬷嬷把本侯当禽兽?”卫忱气笑了,急急忙忙剥了柳素左肩的衣服,揭开包扎的布帛。
伤口愈合得不好,化脓了,怪道她低烧不退。
“麻烦嬷嬷去打盆温水,再找府医要些麻沸散。”
支开庄嬷嬷,卫忱摸摸柳素的眼角:“不是醒了吗?还装睡。”
柳素缓缓睁开眼,湿漉漉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卫忱,看得他心里发紧:“怎么,几日不见,不认识本侯了?”
“奴婢以为再也见不到侯爷了。”柳素一出声,豆大的泪滴从眼角滚落。
卫忱哭笑不得,用指腹揩了她的泪:“这不是见到了?本侯不是那等言而无信之人,怎么会不管你。”
柳素心中微动:“可奴婢的身契还在大奶奶手里,奴婢这几日总是梦到大奶奶又把奴婢要去了锦绣苑,还梦到大爷、大爷他……”
卫忱听到卫予玦的名字就烦,柳素不说完,他就猜到那厮在她梦里有多荒唐。
“身契还没拿过来?最近忙忘了,本侯待会儿问问母亲,尽快拿过来便是。”
柳素有点不满意,嘀咕道:“尽快是多快?”
声音不大,带着一丝哭腔,娇嗔胜过埋怨,听得卫忱心里发软:“今日拿不到,便明日,不许哭了。”
柳素晃晃卫忱的袖口,撒娇道:“今日好不好?奴婢怕夜长梦多。”
卫忱一颗心都被她晃得乱颤,摸摸她眼角,揩了那点泪光:“好,今日便要过来。”
他忽然明白军营里那帮糙汉子为何总是惦记自家的婆娘了,女子和男子就是不同,又软又香,绵乎乎的嗓音里还裹着蜜。
指头不知不觉划过她的脸,停在她嘴角摩挲片刻。
柳素眸子颤了颤,红唇微启。
像绽放的红牡丹,在邀人采撷。
有些事情,食髓知味,卫忱也不是清心寡欲之人,心动便行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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