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月拍拍她的头道:『你如今越发傻气,这千里之遥的地方,便是镇南王再好,也难说是什么好亲事。老爷仍在云州任职,多少还有个照应,将来老爷调回京,表姑娘身边可是连个能商量主意的人都没了,若是有什么事,可找谁说去』谢桥听了,心里不以为然,那个镇南王什么人,哪里容的他人指手画脚的,不然爹爹这个云州知府,何至于当的这样谨小慎微的。忽想起秦思明信里说,皇上点了他和子谦表哥送嫁云州,云州风气开放,没京城那些礼教规矩,到时候相聚见面,想来也不难,不知道如今他是不是变了模样。想起去年十里亭外的少年,如夜空星子一般明亮的眸子望着自己,从怀中捧出冒着热气的炒栗子,当时谢桥竟恍惚有种错觉,仿佛他手里捧着的不是栗子,而是他的心。那时的情景,如今想来依然历历在目分外清晰,想到此,不禁垂首一笑道:『巧月,把纸笔拿过来,我要给大哥哥回信』巧兰听了,扑哧一声笑道:『姑娘哪里是给大爷回信,估计这信啊!最终会自己长了翅膀,飞到安平王府二爷的手里也未可知』谢桥脸一红,白了她一眼,巧月抿嘴一笑,点了点巧兰的额头:『就你明白,快去厨房瞧瞧姑娘吩咐做的工鱼羹可好了,若是好了,赶紧遣人给老爷送过去,火候长了便不鲜了』巧兰嘟嘟嘴道:『自从姐姐跟了姑娘,我就成了使唤的小丫头了』谢桥巧月倒是都笑了,张妈妈在外间屋笑道:『哪里有你这样巧嘴的小丫头,这样成日里话唠一样,将来要寻一个哑巴的小子配了才正恰好,不然两个爱说话的,岂不把房顶都吵没了』谢桥巧月听了张妈妈这话,更是咯咯笑个不停,巧兰脸一阵大红,恼道:『你们合着伙的欺负我』一把掀开帘子到了外屋,接过小丫头递过来的油纸伞,转身飞快的跑了,剩下屋里的婆子丫头们都忍不住笑了起来。纵是咫尺也难相见四月的云州繁花似锦,虽说第一次来这里,秦思明却并未感到陌生,谢桥的回信不多,大约自己给她写三四封,才会回一封信,还是给宝树的,且字里行间多是说云州的风土人情,间或问候老太太的安康和谢府长辈,虽说一句也没提他,秦思明却能真切的感觉到她心底微妙的变化,从字里行间透出来。这种变化仿佛三月的春水,缓缓流经自己心里,竟是那样的通体舒畅。桥妹妹信里说云州四季如春,鲜花常开,说云州的山青,说云州的水秀,勾勒出一幅美丽的画卷恍如仙境,实际上除了书信,确实还有她随手的涂鸦画作,画中青山绿水,明秀难言,如今还有一幅悬挂在自己寝室里,每日必要看上几次才干休的。到了这云州城外,秦思明才知道,桥妹妹的画上并无一丝想象杜撰,而是真实的记录,抬头间的山水竟是和画中毫无二致。车队停下,掌礼官到了马前回报:『前面镇南王已率云州各官员在城外迎接郡主驾临』秦思明侧头望了子谦一眼,子谦翻身下马,对身后鸾凤八宝车里低声道:『回郡主,镇南王出城迎接』车里沉默好半响,才听到一声回应:『知道了』声音里有掩饰不住的紧张,使得尾音带着明显的颤动,何子谦不禁暗暗叹息。怎么也没想到,最终和藩的亲事会落到自己妹妹身上,两个妹妹相较,同胞的玉兰因母亲从小宠爱,没经过什么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养就了一幅天真无城府的性子,若是嫁在京里还好说,有翰林府这样的娘家护着,便有龌龊,婆家自是会留些体面。可是镇南王何许人,手握兵权杀伐果断的藩王,权倾南境,与另外两位藩王,私下互通消息,互相扶助,对朝廷政令阴奉阳违,冷厉而城府极深,玉兰又岂是他的对手。再说镇南王与朝廷素有隔阂,下嫁公主本就是万岁爷执意为之,为了是牵制住历琮之,安抚南境各州县,可玉兰的心机,能自保已是不易,何谈其他。母亲因妹妹的事情呕血病倒,瞧着更是比旧日的症候又重了不少,父亲祖父也无计可施,翰林府自从接到婚旨后,便阖府上下落入一片愁云惨雾的境地,唯有出了正月,太子良娣有孕的喜讯传来,才略略有几分起色,只是母亲却仍不好,唯有玉兰倒是没有丝毫难过,平静安然的和宫里的嬷嬷学习一些必要的礼节,不知道是真的无所谓,还是认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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