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日里是不抽烟的,身上会揣着烟完全是预备给辩护人的,没想到最后还是得自己动手消灭。
他拿出一支烟懒懒地叼着,用路小磊车上的点烟器点燃,却一口没吸,等它自己慢慢燃,自己则盯着那幽幽上升的烟圈出神。
他一个人的时候,并不像平日里所表现出来的那么温暖谦和,而是一副冷漠的表情,一张俊美的脸上是明显的冷漠和疏离。
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直到那根烟已经烧了一半,他才面无表情地回头看向路小磊。
黑暗中一点点腥红的光,映着路小磊线条精致的侧脸,一排鸦色的睫毛在脸上落下阴影,他睡得像一个小孩儿。
他似乎是不大喜欢烟味,在睡梦中不自觉地皱起了眉,睡迷糊了似的朝楚笑这边拱了拱。
牧马人的座椅设计,的确舒适性差了一些,他翻来覆去没找到一个舒服的角度,在梦里很委屈的样子。
楚笑在驾驶室上饶有兴趣地看了他一阵,然后轻轻把烟头熄灭,扔掉。
最后,启动车子,离开了这片旷野。
*
到达路家的时候,路家管家老杨,以及楚家的司机和管家老魏已经等在那里了。
“少爷,我们来接您了。”老魏恭恭敬敬地往前一步,想要接过躺在楚笑背上流哈喇子的路小磊:“我来吧,少爷。”
楚笑没回应,也没有把路小磊交给他,反倒开口道:“你似乎比预估的时间早到了一点。”
老魏低头:“非常抱歉,宋家出了一点事,老爷子希望能尽快见到您。”
“宋家?子峰又闯什么祸了?”楚笑眼皮一抬,心里已经有了点预感。
“子峰少爷昨天晚上没回家。”老魏道。
楚笑皱皱眉,宋子峰不回家就跟天上出太阳一样是再寻常不过的事,一定是宋子峰他妈,他小姨又大惊小怪,哭哭啼啼闹到老爷子跟前去了。
宋子峰他妈是幺女,方老爷子多少还是有些偏爱,再寻常不过的人之常情。
他叹口气:“多半又是跟他那群狐朋狗友一起玩去了,别管他,过两天就回来了。”
老魏恭敬地回道:“方老爷子还是希望您能去看看。”
楚笑叹口气,刚想说话,就听见背上的路小磊像是被吵醒了一样挣了挣,不耐烦地嘟囔出一句:“都别吵了……”
说完此人开始不安分地在楚笑背上动来动去,差点就要摔下去。
楚笑朝老魏递了一个眼神,老魏瞬时闭嘴,退到了一边。
他这才将路小磊往背上提了提,走到老杨跟前:“你家少爷喝醉了,快点找人背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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