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她一高兴,就锤人,对我尤其喜欢锤后背。突如其来地来这么几下,总让我有种晚上回宿舍把她摁在下铺揍一顿的冲动。
我警告了几次,她想来是没放在心上,还是时不时地搞偷袭。
我没法,实在是怕了,只能躲着她。
贺祈年也经常被鹿鸣锤,但是他从来不恼。他常给鹿鸣讲题,鹿鸣叫他重新讲,他就照做不误,耐心得很。
我有时候也分不清这个人到底是没脾气,还是有什么别的原因。
我想起,鹿鸣曾问过我三遍。
“你是不是喜欢贺祈年?”
她是相当直率的人,当着寝室的人,就这么直白地问出口。
我自然不可能傻乎乎地说是啊,我就是喜欢他。小眼睛不会放过我。她说不定还要跳上上铺来捶我。
但其实我一直想反问鹿鸣,却最终忍住了没问出口。
“那你呢,你喜欢他吗?”
*
羌寨里面有什么,其实我早就忘了。参观就是被人群裹挟着前进,走马观花地乱看一通,说不定当时就没看懂什么名堂。
比起一本正经地看文化遗产,我更喜欢去各个参观点的途中。虽说山中的冬日更加难熬,但好在我们运气不错,碰上难得的晴天。这天阳光灿烂,却又不过分炎热,是个出游的好日子。
在平原待久了,难免会为山峦的景色所倾倒。远山只露出石青色的一条曲线。临峰被墨绿色的松树盖住,围着翻滚的云涛当作腰带。暖风将护栏旁的羌旗吹得猎猎翻飞,勉强看得出上面印了个象形的“羊”字。
队伍很松散,人们三三两两地并肩前行,中间还有不少其他班级的人。我一个人混在其中,走走停停,倒也没有显得过于突兀。
我拍了很多照片。
我从来都不喜欢拍人物,最喜欢的是风景。我手机里没有修图软件,拍照只凭原相机。拍得好是景美光足,拍得不好则全怪技术三流。
我还白捡了一大把干花。
那花我叫不出名字,冬天里还在盛开,花色是艳丽的玫瑰紫。鲜活的花丛旁就是蓬松的干花,看上去花期很长,长到衰亡与萌芽共生。大概是因为山上气温太低,衰败的花并未腐烂,渐渐被晒成漂亮的姜黄色,松松散散地躺在一旁,成为永恒。
我把它们插进我的校服大口袋里,刚好没过花茎,只露出一截花瓣。
晒着暖烘烘的阳光,我登上羌城城楼。我喜欢这些花色斑驳的石质建筑,阳光一照就好看得不得了。
楼下有老人在表演羌笛,声音尖细悠扬。我本不喜欢的,可转念一想,“羌笛何须怨杨柳”的确就该是这样的声音。
我看到隔壁正在爬楼梯的人们,其中鹿鸣跟贺祈年正并肩往上走。他们没有说话,默默地爬着楼梯,宽大的校服偶尔交错重叠在一起。
我下意识举起手机就是一阵连拍,也没去看拍得怎么样,就径直关机丢回口袋。
果然,不用问都该知道的。
鹿鸣这样的性格,本就该这样明目张胆地喜欢。我甚至都嫉妒不起来。
05期末
期末向来是雷同的。各科老师轮番登场,外加试卷轰炸。
但高一上期的期末在崇华是有特殊意义的。区上的九科调考成绩公布后,就是文理分科。
我还没等到期末考试,就自行把自己划为文科生了。准确的说,我是在期末考前一个月决定读文的。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之前在犹豫些个什么。我那万年在及格线边缘徘徊的数理化成绩在那摆了一学期了,还不走,难道等着下学期被现实狠狠地鞭挞以后再哭着喊着要转文吗?
我虽然懒,但一向讨厌被动。我主动跟爸妈交代了学文的意向,让他们有个心理准备。他们有些不理解,觉得我的排名还过得去,虽然理综不好,努把力还是能考上个一本。不过他们说的不算,我给他们打完预防针之后,就积极地备考文综去了。毕竟文理分科后的重新分班是要看文科排名的。
小眼睛知道我要学文,但他没说什么。他上化学课,我就在下面刷文综选择题。好几次我堪堪在他巡视过来前收起了文综资料,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没看到,还是看到了装作没看到。
九班毕竟是理科重点班,有学文意向的人屈指可数,还都是女生。不过其中大部分都只是在考虑,毕竟理科生压文科生一头是中国高考传统。在不是绝对学不起走理科的情况下,不是谁都愿意成为食物链的下端的。
最让人惊讶的是唐缘,她理科也能考进年级前十,偏偏要去读文。
小眼睛偶然听说了,直接叫她不准去。唐缘只是笑,不作声。她后来还是跟我一起去了文科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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