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一边的乒乓桌上,跟着同学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还有小天使从班级席专门跑来加油,给我们挨个鼓劲。虽说他们是好意,可是这样我反到更紧张了。有些心慌说不出口,因为例行安慰的语言太过苍白,不能抚平心头的滔天巨浪。我坐在那里,垂着头,在心里咆哮“我不紧张不紧张不紧张——”。
要了命了……
我偶然抬头,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贺祈年捏着雪白晃眼的报名表,站在学生会组织人员旁边,帮忙分给九班选手的编号褂子。她们更惨,拿到的是荧光黄,隔八百里都能被闪到。
风一吹,金黄色的扇形小叶子就簌簌地往下落,直滑在少年的肩头,被他捻起顺手揣入口袋中。人声喧腾,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
说到底,谁又知道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自己猝不及防地就步入了别人的风景呢?
像是温开水入胃,心里那些褶皱被一下又一下地熨烫得服服贴贴。
发令枪响冒烟的时候,我就本能地蹭出去了。意料之中的枪响在耳边爆开,我却并未有多害怕,顺顺利利地保持着第四的位置,老样子贴着人家身后跑。
第一圈大家体力都充裕,不少人加速超过了我,我暗暗提了些速,跟在第六的位置。
崇华的两百米小操场边上拉了封锁线,线旁人挤人,不少人探出上半身大声嘶吼加油。我又听到有人叫我了,起跑那半圈正好是我们班的观众席。声音混杂,这次也没能听清是谁。不管是谁,终归,是不能辜负的。
跑出去大半圈,挨着的就是主席台和宿舍楼,几乎没什么观众了。零星几个人站在操场边上,模模糊糊地看不大真切。
我加了把劲,超了一个人,正拐着弯道呢,耳边清楚地听到一个声音∶
“麦冬,加油。”
我心头一滞,呼吸节奏就乱了,跑过去半圈还是心跳如雷,也不知道是跑的还是吓的。
第二圈过去的时候,他还是站在那个拐角,旁边站着许言欢。我呼吸节奏还是没转换过来,整个人跑得气喘如牛,比平时累了百倍!
越跑越近,就越跑越重。
越跑越重,却是越跑越近了!
反倒是有些害怕像往常那样一往无前地跑过去了。
我看见他就站在跑道边,把手放在嘴边。一闭眼,就听到他的声音。
“麦冬,加油。”
这人好生奇怪。别人加油都恨不得喊破嗓子,他却连个感叹号都不愿带上。声音像是轻扣细腻的黑色大理石发出的闷闷回响,沉静而又有力,一入耳就忘不掉了。
我每经过一次,他就叫一次加油,像是在耐心地帮我数着圈数。这么一来二去的,我也就不去惦记了,光记着他说了几次了。
我就卯着劲儿冲啊撞啊,灌了铅的腿被强制抬起来,再大步跨出去。那些在我前面的人,我得一个一个地超过去。
大汗淋漓,神情癫狂。尖叫歇斯底里,像是战歌奏起。
我却是越跑越想哭了。不用看都知道我现在的样子肯定丑糊了!
贺祈年啊,为什么总是让你看到我最不堪的一面呢?
“第二名,三分零六秒!”
第二名,居然还进步了一名。可为什么我一点都不满意呢?
为什么总是……词不达意呢!
18是你
月考成绩是下午贴出来的,但其实上午的时候大家就差不多把自己的段位摸清楚了。
老师办公室就在我们班对面,中间只隔一条窄窄的走廊。宝姨时不时就跨出办公室的门,端着个白胖的茶杯,溜达到我们班后门来视察。如果你上课走神突然被一阵小骚动拽回现实,而门外恰好响起宝姨的怒斥声,那别看了,铁定是哪个上课搞事情的憨憨被宝姨抓了个现行。
上课看课外书。不允许。
上课说话。更不允许。
上课打扰其他同学。大大地不允许!
于是这么一来二去大家习以为常了,宝姨就有了个口头禅,叫“不允许!”
一班可谓是风水宝地,既方便班主任近水楼台视察,也方便课代表抱作业、同学们去问题。一到月考阅卷,对门都会特别热闹。
崇华虽说天天哭穷,但对于学习物资倒是很舍得花钱。
我们记得初中还是最原始的手阅。每个考场的答题卷收上来之后,就用白纸包边,再用订书机订成厚厚的一本,交给老师手工阅卷。事实上,这样的试卷是没啥保密性可言的。老师们看到那些个奇葩答案,又好气又好笑,时不时地把密封纸抠开,看看是哪个“神仙”,回去好好“表扬”一波。
老师改完一道题就在计分栏里对应的分数上划一杠,最后再拿去扫描电脑算分。这样下来就算老师们一下课就改卷,也还是得改个两三天,再加上事后抓壮丁人工分拣卷子,最后发到学生手上的时候,大家都快忘了都考了些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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