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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荣闻言顿时慌了神：&ldo;那要如何？伯父他会回京么？戍北军怎么办？&rdo;&ldo;父亲写了封信给我，他在信中说他恐怕是撑不到回京之时了，而且新的统帅一日不过去，他便一日不能离开，只有他在，才能稳定军心，&rdo;萧莨说罢，眸底已是阴霾遍布，顿了顿，又道，&ldo;阿荣，……你可愿随我去西北？&rdo;萧荣一愣，回神时心脏已然怦怦直跳，瞬间涨红了脸：&ldo;二哥你要去西北么？你想去接手戍北军？陛下会答应吗？我真的能跟你一块去吗？那我们都走了，伯娘和嫂子她们怎么办？还有二嫂……，他怎么办？&rdo;萧莨轻闭了闭眼，神色沉静：&ldo;是父亲要求的，陛下那里，我自会去请命说服他，阿荣，我本该将你留下来，可这圣京城里，亦是是非之地，不带上你，我始终不安心。&rdo;萧荣这样的个性，他只怕他走了，皇太弟的事情又会重演，再有下次，萧荣未必就有那般好的运气，或许带上他一块去边疆，还能护他周全些。&ldo;我自然是愿意去的，我以前就说过，我宁愿上战场也不想读书，是你们不肯让我去，如今二哥你既然开了这个口，弟弟便誓死相随！&rdo;萧荣红着眼睛激动道。萧莨沉声提醒他：&ldo;上战场不是儿戏，不是你说想上就能上的，去了那边，你得听我的话，再不能冲动行事。&rdo;&ldo;好！我保证不会！&rdo;萧荣满口应下。&ldo;你且去收拾准备吧，这事暂且不要对外提，父亲病重的事情，也先别告诉母亲。&rdo;萧莨又叮嘱他。&ldo;我自然知道，伯娘那副模样，哪还经得起丁点刺激，&rdo;激动过后，萧荣又有些忧心忡忡，&ldo;……但是我们走了，家里其他人，他们怎么办？&rdo;&ldo;不用担心，&rdo;萧莨坚定道，&ldo;我会将你们都带走，雁停也是。&rdo;入夜，国公府里一片萧条，随处可见的白幡被萧瑟寒风吹刮地猎猎作响，夹杂着偶尔一两声不知哪个方向传出的啜泣，尽是愁云惨雾。正院的堂屋里已设置起灵堂，萧莨跪在火盆前，身着丧服，一张一张地烧着黄纸，眉宇沉沉，盯着盆中跳跃的火光，不发一言。身后响起脚步声，萧莨没有回头，祝雁停缓步走上前，在他身旁跪下，亦是一身与他同样的丧服，拿过一沓黄纸，一张张送进火盆里。良久，萧莨抬眸望向他，眉心微蹙：&ldo;你怎过来了？你还出不得门……&rdo;&ldo;没事，我坐轿子过来的，来的时候外头还穿了件大氅，进来这里时才脱下，&rdo;祝雁停微垂眸，&ldo;我亦是萧家人，理当过来的。&rdo;萧莨怔了怔，不再多说，只叫人进来，在屋中多升了几个炭盆。祝雁停低声喃喃：&ldo;表哥，节哀，母亲和大嫂都病倒了，你得打起精神来，如今你必须撑起这个家。&rdo;萧莨点头，苦涩道：&ldo;我知道，母亲和嫂子这会儿都很不好，先头我去看母亲，她一直拉着我哭，喝了太医开的安神药才勉强睡下。&rdo;&ldo;……她们一时难以接受，过些时日总能慢慢好起来的，&rdo;祝雁停宽慰他，&ldo;你多陪陪母亲，也叫人多盯着大嫂一些，就怕她想不开。&rdo;&ldo;嗯。&rdo;祝雁停抬眼望向前方案上的牌位，犹豫问萧莨：&ldo;兄长的后事，要如何操办？&rdo;萧莨的神色更沉，哑声说道：&ldo;萧家先祖有许多都死在了西北战场上，俱是就地下葬，不会再将遗骸送回京中徒耗人力物力，我小叔当年就埋在了那边，大哥亦是一样，只会在京中祖坟里另设衣冠冢，尽快下葬。&rdo;祝雁停一时不知当说什么好，虽他们其实同出一脉，但萧家满门忠烈、世代良臣，却是怀王府拍马都比不上的。&ldo;……雁停，父亲如今病重，来信说希望我能与陛下请命，前去接手戍北军，若是陛下准了，你，会陪我一块去吗？&rdo;萧莨盯着他的眼睛，目光里似有千言万语，祝雁停一怔：&ldo;你要去接手戍北军？&rdo;&ldo;你肯陪我去吗？&rdo;祝雁停下意识地攥紧手心，他肯去吗？他自然是肯的，他几乎要脱口而出应下，可是他去了千里之外的西北，他兄长要怎么办？他当真不要怀王府了吗？&ldo;那，……陛下会答应你去吗？&rdo;萧莨闭了几闭眼：&ldo;我会尽全力说服陛下。&rdo;他再次问祝雁停：&ldo;雁停，你能否陪我一起去？&rdo;见祝雁停依旧面色犹豫，萧莨拉过他的手，一根一根松开他指节，贴着他的掌心轻轻握住：&ldo;雁停，跟我走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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