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幅。”杨昭指向高处那幅水墨晨荷。青年回头一看,摇头道:“这幅不卖。”“我可以出高价。”青年掉过头来,盯着他看了许久,展颜笑道:“此画只赠有缘人。”杨昭正要上前道谢,忽听背后传来菡玉惊喜的呼声:“大哥!你怎么会在这里?”从身后越过他,奔向那白衣青年。大哥?杨昭盯着青年那身眼熟的素布白衣,眉头微微蹙起。菡玉早忘了先前不快,喜不自禁,跑过去握住青年的手,连声道:“大哥,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怪不得我回衡山时没看到你,原来是到长安来了!”“京兆本是故土,在山中多年,也该回来探一探父母大人了。”青年轻抚她肩膀,“我知道你爱吃豆沙馅的油锤,定然不会放过锦贤记,一早就在此候着,果然等到了你。”菡玉略觉羞赧,转而道:“大哥,长安既是你故乡,父母在堂,就别再回去了。如今正值多事之秋,社稷垂危,大哥胸有经天纬地之韬略,正是国家所需……”青年笑道:“我不过是个修道的方士,看相算命、画符驱邪还差不多,哪来什么经纬韬略。回家这些日子游手好闲不事生产,都被宗亲嫌弃了。这不,只能寄住在道友观中,元夜出来摆个小摊,卖些神物画像,聊济衣食。”菡玉急得一跺脚:“大哥!怎把自己说得如此不堪!”青年忍俊不禁大笑,惹得她也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我是记着你的嘱咐,来接小玉回衡山的。”青年止住笑,摸了摸她的手臂,“玉儿,你这次回去,师父已经修书告诉我了。你现在觉得如何?有没有不适应这新的……”“原先的用太久,还不如新的活络呢!”她张开双臂转了一个圈,颇有几分小女儿的娇态,“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没事就好。玉儿,你究竟出了什么状况,竟至于要回衡山去更换?”菡玉笑容一顿,不由转头看了一眼杨昭。杨昭一脸皮笑肉不笑的神情,走近来扬声道:“玉儿,这位是你的故交?怎不引见一下呢?只顾着叙旧,就把我抛到一边了。”刻意将“玉儿”二字拔高,叫得亲昵,存心要那青年听见。菡玉略有些不自在,介绍道:“这是我大师兄,也是我结义兄长,我在山中学艺时多得大哥指点。大哥不仅道术谋略远胜于我,更有定国安邦平天下之智……”青年冲他微一点头,神色淡定,仿佛只是行遇路人:“在下李泌。”“李长源?”李泌不意他竟知道自己:“正是。”原来·玉隙(2)杨昭扬手道:“京兆李泌,幼以才敏著闻,陛下使与太子游,太子亦谓为先生,我也早有耳闻。原以为山人必是年长前辈,谁知竟如此年少,你们兄妹二人倒是相像。幸会幸会!”说罢客套话,两眼瞬也不瞬地盯着菡玉。菡玉硬起头皮,指着他对李泌道:“此乃当朝右相。”“就这样?”杨昭挑高眉毛,“玉儿,你介绍你兄长予我认识,说得滔滔不绝,怎么说起我就只‘当朝右相’这四个字?你不觉得不够详尽么?”菡玉脱口喊道:“相爷!”心中略感忐忑,不由抬头望了一眼李泌,见他神色无异浅笑悠然,才略微放心。李泌道:“玉儿她脾性直率,若有不周之处,还请相爷海涵。”杨昭道:“她什么脾性,我再清楚不过。”李泌道:“这些年玉儿独自在京师,幸得相爷照拂,我这做大哥的反倒不能陪伴左右照顾。在此谢过相爷了。”杨昭道:“哪里,我照顾她本就应当,是我该谢大哥才是。要不是早年得大哥收容抚育、悉心教诲,玉儿幼失怙恃,身世飘零,也不会跻身庙堂。”转头又对菡玉道:“玉儿,看来你我能相遇相识,还多亏了大哥成全。”一口一个“大哥”,叫得十分热络。菡玉觉着气氛有些诡异,讪讪一笑:“可惜我连大哥的一点皮毛都没学到,否则何至于碌碌如此。若我有大哥一半才学,也不会入朝十年一事无成、令社稷蒙难了。”杨昭只是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不接她的话。菡玉只得明说:“朝中多是我这等庸碌之辈,贤才良士如大哥却埋没山林。酒香也怕巷深,良驹亦须伯乐慧眼识之。相爷……”杨昭这才接道:“朝廷求贤若渴,像大哥这般人才正是急需。大哥幼时便闻名京师,陛下赏识欲授官爵,大哥辞而不受,仍与太子为布衣交,情谊匪浅。上有陛下、前有太子,我若强充这个伯乐,还怕大哥看不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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