鸨母笑着从福喜手里接过银子,“哎哟,真没想到,这可是破天荒头一回,赵官人从我这儿赎人。没成想蛮娇这孩子是个有福气的,如今赵府太太不在浙州,进了门,跟爷两个恩恩爱爱还不用立规矩听训,可把我们楼里的其他姑娘羡慕坏了。”
姑娘们围在旁边,有替蛮娇高兴的,有艳羡的,有不屑的。雪月心里不是滋味,悄悄退出人群,回去了自己房里。
侍婢柳儿斟茶过来,“姑娘,你是不是也瞧不懂,赵官人什么好姑娘没见过,怎么就瞧上蛮娇了?若说是喜欢,那晚蛮娇初接客,赵官人也没留下啊,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怎么突然就要赎人了?”
她服侍日久,知道雪月心里有赵晋,可有归有,大伙儿都知道这是男人的逢场作戏,哪有几分情真,赵晋瞧着好说话,其实最是冷酷无情,她从来不敢奢望,也不敢越雷池半步,怎么想,才没多久,就被个刚冒头的新人拔了头筹?
雪月城府颇深,不高兴也不愿意被人瞧出来,她扬手比了个嘘声,笑道:“别胡说,叫人听见,以为我这个老人儿吃新人的醋呢。蛮娇年轻娇嫩,可不像我,老啦,赵官人喜欢她,那不是挺正常的事儿?男人哪有不贪新鲜的?”
此刻,那个贪新鲜的男人赵晋正一手抱着婴孩,一手拿着卷书,口中道:“闺女你看,这是孙子兵法。”他照着念了几句,又问,“听懂了吗?”
旁边金凤忍不住笑,男人带小孩,可真是要多笨拙就有多笨拙。适才大小姐闹着要见亲娘,乳母加上侍婢们,再加上赵晋,轮番的哄,半晌也没哄好。
此刻安安哭声小了,又闹着不叫坐着抱,非要她爹把她托在手里来回走。
金凤没想到,爷也会有这么耐心的时候。
赵晋瞧适才哭闹不休的孩子终于安静了,他也跟着舒了口气,近来他要忙生意又要四处收送年礼,在家的时候少,不常在安安身边,安安近来就不怎么亲他,今儿还是好说歹说哄了半天,才肯给他抱一会儿。
算算日子,很快又要到了跟陈柔约好,去青山楼瞧孩子的时候了。
再过三日就是腊月二十八,转眼就要过年。今儿这个年节,注定赵宅是萧索无趣的了。往年虽也冷冰冰没什么年味,可到底人多,底下人各个院子去串门磕头讨喜钱,热热闹闹也是一天。
除夕清晨祠堂祭祖,后半晌回来宴请同族,到了晚上,守岁的人就他跟安安两个,现在想来,都觉得有些凄凉,等到了那日,说不定心里更落寞成什么样。
赵晋瞧着怀里的孩子,心想,也是时候添个人,暖床作伴、照顾安安了。他是个男人,总不能一辈子耽在内宅,生意上的事还得顾,要保长久兴旺,需做的事还不少呢。
安安睡着了,赵晋在水月轩陪她良久,夜深了,才轻手轻脚地放下帐子回去前院。
他沐浴时靠在浴桶边闭上眼睛。
恍惚做了个梦。
那是个黄昏,门窗虽闭着,可隔着层窗纱,也有金色的阳关照进来,在地毯上留下菱花窗格的影子。
已经做了一回,女人软乎乎的贴着他,他想起身去拿杯茶给她饮,——适才又哭又闹又求又叫,嗓子都哑了。
才离开枕头两寸,就被人在后攀住腰。姑娘哭哭啼啼地道:“爷别扔下我……”
她不清醒,脸烫的厉害。身上也染了一层淡粉,脖子上烙着小朵的红色印子。
他回身瞧见她这样,心里就又起了涟漪。
姑娘顺从主动,勾着他脖子不放,小声小声的啜泣,还一声声求他别走。
她吓着了,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宁可摔断腿也要跟着他。饶他无情若此,也难免有些动容。
这是个全心爱着他依恋他的人。没有他的庇护和宠爱,她就会像失去了水分的花朵一样迅速枯萎。
他本来很生气的,一个转身的功夫,回来就见她跟人握着手。虽然他知道,定然不是她主动的,她不是那种妖媚不规矩的女人。可他还是不悦,想给她尝尝教训。
他叫她去陪那人喝酒,本是气话。
他在气头上,若是她能服个软,态度好点儿,他未必不原谅。
可她没解释,挪过去,直接坐在那男人腿上。
赵晋还记得当时余光瞟见她跟崔寻芳喝交杯酒时,自己的心情。
像是刚上身的一件簇新的白衣衫,莫名被人甩了一身污泥。像是才得的一块无暇玉,被人用锤子凿烂了,然后把碎掉的美玉胡乱粘起来还给他。
他望着戏台,一句戏文也没听进去。
因做了许多年多余的人,他很忌讳,旁人待他是不是足够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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