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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生死游离(第1页)

在那间死寂般安静的房间里,约翰的手臂上,点滴的滴答声犹如倒计时的钟声,每一下都重重地敲击在两人的心间,显得格外清晰而又阴森。约翰静静地躺在那里,他的目光看似坚定,然而那微微颤动的眼睑和紧锁的眉头,却分明泄露了他内心正在进行着激烈的挣扎与思考,仿佛有一个重大而又可怕的决定在他脑海中不断盘旋。小雨则坐在他的床边,像一尊凝固的雕像,她的眼神中交织着深深的担忧和一抹不易察觉的愤怒,犹如平静湖面下潜藏的汹涌暗流。

“你真的认为这是唯一的办法吗,小雨?”约翰那干涩的声音打破了房间里令人窒息的沉默,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颤抖,仿佛是从灵魂深处挤出的疑问,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回荡着,更添了几分阴森的气氛。

小雨缓缓地抬起头,她的目光直直地盯着约翰,眼神中充满了矛盾与挣扎,那是一种爱与恨、理智与情感相互拉扯的复杂神情。“我知道这很危险,约翰,但我们已经没有其他选择了。”她的声音低沉而压抑,像是在极力克制着内心的波澜,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了床单,那尖锐的指甲几乎要刺破那粗糙的布料,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稍稍缓解她内心的焦虑。

“我们总是有选择的,小雨。你没必要选择走这条最危险的路,这让我...这让我害怕。”约翰深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他心里清楚,小雨此刻内心的矛盾并不是凭空出现的,而是由来已久,如同深埋在心底的一颗定时炸弹,随时都可能爆发。

每次当小雨拿起那些冰冷的工具,准备对他“动手”时,她的双手都会不自觉地颤抖,眼中闪烁着恐惧与决绝交织的光芒。她害怕自己会在这复仇的过程中,逐渐变成当初那个令她深恶痛绝的约翰,被仇恨蒙蔽双眼,失去自我。而约翰,这个曾经的施暴者,在经历了这一切后,内心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曾经的他,习惯了将虐待他人视为一种扭曲的“职责”,可如今,在这无尽的痛苦与折磨中,他开始对自己过去的行为有了一丝模糊的悔意,尽管这悔意如风中残烛般微弱,但却真实地存在着。

“我知道你担心,小雨。”约翰的声音柔和了下来,试图安抚小雨那紧绷的神经,“但我相信你能够一起克服这些困难。下辈子我还会抓到你,虐待你。”他故意用这些刺激性的言语,试图激怒小雨,让她给自己一个痛快,结束这痛苦的折磨,仿佛死亡在此时对他来说,反而成了一种解脱。

小雨听后,猛地摇了摇头,情绪瞬间变得激动起来,她的脸颊因为愤怒而微微泛红,眼中燃烧着怒火,“每次你这么说,每次肢解你的躯体,我都害怕那会是最后一次。我不想失去你,约翰。”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绝望的呐喊,仿佛在这黑暗的深渊中,约翰已经成为了她唯一的寄托,尽管这寄托是如此的扭曲和痛苦。

约翰艰难地伸出腿,轻轻地触碰了一下小雨的手,那动作轻柔而又小心翼翼,仿佛生怕触动了她内心的某根敏感神经。“我也不想让你担心,小雨。但有些事情,你必须去做。我不能再对你做什么了,这个世界不会继续这样下去,但是在我的眼睛里,你依然是那个裸露在那个角落,被铁链禁锢的样子。”约翰的目光望向一旁的角落,仿佛那个曾经囚禁小雨的恐怖场景依然历历在目,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深深的愧疚和无法言说的痛苦。

小雨的眼中闪过一丝泪光,那泪光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宛如破碎的星辰。她的声音变得哽咽起来,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喉咙,“我知道,我知道。但为什么你?为什么你总是要如此的下贱?”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对约翰的怨恨和不解,仿佛在质问着命运的不公,为什么让他们陷入这样一个痛苦的轮回。

约翰沉默了一会儿,他的眼神变得空洞而又迷茫,仿佛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然后,他轻轻地说:“因为我相信,即使在最黑暗的时刻,也有光明存在。我想要成为那道光,小雨。”他的声音虽然微弱,但却充满了一种别样的坚定,仿佛在这黑暗的深渊中,他找到了一丝救赎的希望,尽管这希望是如此的渺茫。

小雨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顺着她那苍白的脸颊缓缓滑落,滴落在那冰冷的地板上。她轻轻地靠在约翰的肩膀上,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在这一刻,她放下了所有的防备,只是一个在痛苦中寻求慰藉的孤独灵魂。“我不想让你成为那道光,我只想让你安全。”她的声音轻柔而又无奈,像是在对着命运发出最后的哀求。

“我会小心的,约翰。”小雨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承诺,那承诺如同风中的烛火,虽然微弱,但却坚定地燃烧着,“我会为了你,为了我们,小心的。”

小雨缓缓抬起头,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有仇恨,有不舍,有迷茫,还有一丝淡淡的希望。“我知道你不会放弃,约翰。我只希望,当你追逐光明的时候,不要忘记,我也在这里,为你点亮回家的路。”她的话语中充满了一种别样的温柔,仿佛在这黑暗的世界里,他们是彼此唯一的救赎。

小雨轻轻地吻了吻约翰的额头,那吻如同羽毛般轻柔,却又带着一丝决绝。约翰的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有对小雨的愧疚,有对过去的悔恨,还有一丝对未来的恐惧和决心。“我不会忘记的,小雨。继续我们的战斗。”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仿佛在这黑暗中宣誓着一场与命运的抗争。

约翰躺在床上,他的眼睛被厚厚的绷带紧紧包裹着,那绷带如同命运的枷锁,将他紧紧束缚在这黑暗的世界里。他的身体虽然动弹不得,但他却能敏锐地感受到小雨的气息,那是一种让他感到既安心又不安的存在。小雨的每一个动作,每一次呼吸,都仿佛在他耳边放大,让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

“吃饭了。”小雨的声音冰冷而又机械,仿佛是从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口中发出。她将一碗热气腾腾的鸡汤递到约翰的唇边,那鸡汤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却无法驱散房间里的阴森寒意。约翰微微张开嘴,鸡汤的温度刚刚好,缓缓流入他的口中,然而他的心中却感到一股彻骨的寒意,仿佛这鸡汤中隐藏着某种未知的危险。

“谢谢。”约翰的声音沙哑而干涩,如同破旧的风箱发出的声音。小雨没有回应,只是继续机械地喂他喝汤,她的动作精准而又冷漠,小心翼翼地避免触碰到约翰手臂上的输液管,仿佛那输液管是连接着生死的生命线。药物一滴一滴地流入约翰的体内,那是小雨亲自监督准备的,尽管她对他的仇恨深如海,但她知道这些药物对约翰的康复至关重要,这是一种矛盾而又扭曲的情感,爱与恨在她心中交织成一张无法挣脱的网。

随着时间的推移,约翰的身体逐渐恢复。他开始能够自己坐起来,那简单的动作对于他来说却如同攀登一座高峰般艰难。在小雨的搀扶下,他甚至能够下床走动,每一步都走得摇摇晃晃,如同一个蹒跚学步的婴儿。每次行走,小雨都会紧紧握住他的手臂,那力道大得仿佛要将他的手臂捏碎,她的指引精准而又稳定,仿佛是一台精密的导航仪。她不想让约翰在她的照顾下受伤,这不仅仅是因为她心中那一丝复杂的情感,更是因为她不想让自己的“任务”失败,她要让约翰在痛苦中得到所谓的“救赎”。

“小心,前面是椅子。”小雨的声音在约翰耳边响起,那声音总是那么及时,那么冰冷,如同黑暗中的一道闪电,划破寂静的空气。约翰停下脚步,伸出手,摸索着椅子的边缘,那粗糙的触感让他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然后,他缓缓坐下,长叹了一口气,说:“我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里?”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奈和绝望,仿佛是一个被困在牢笼中的囚犯,对自由充满了渴望。

小雨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淡淡地说:“你会好起来的,约翰。你是个坚强的人。”她的声音中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在陈述一个与她无关的事实。约翰苦笑了一下,他知道小雨的话只是一种讽刺,在这残酷的现实面前,他失去了太多,一只手,半截手臂,还有曾经作为“施暴者”的那种掌控一切的能力,这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力和挫败,仿佛自己是一个被命运抛弃的玩偶。

康复的日子里,约翰有时会因为沮丧而发怒,他的声音在地下室那狭小的空间里回荡着,如同受伤的野兽发出的咆哮:“我受够了!我受够了这一切!”他的脸上因为愤怒而扭曲,双手在空中无助地挥舞着,仿佛想要抓住那遥不可及的自由和安宁。

每当这时,小雨总是默默地陪在他身边,她不会说太多的话,只是静静地坐着,如同一个无声的守护者。她的眼神中没有同情,也没有怜悯,只有一种深深的冷漠和无奈。她知道,言语在这个时候是无力的,约翰需要的是理解和陪伴,尽管她并不想给予,但内心深处的那一丝复杂情感却又让她无法离开。

随着时间的推移,约翰开始逐渐适应黑暗中的生活。他学会了通过声音和触觉来感知周围的世界,每一个细微的声响,每一次轻微的触碰,都成为了他了解这个世界的窗口。小雨每天都会带他起床做康复训练,这里有专门为他准备的康复设备,那些冰冷的器械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寒光,仿佛是一个个沉默的见证者,见证着他们之间那扭曲而又复杂的关系。

“今天,我们要尝试一个新的练习。”小雨的声音在约翰的耳边响起,那声音依然冰冷而又机械,没有一丝感情色彩。她引导着约翰走向一个特殊的设备,那设备看起来复杂而又神秘,仿佛隐藏着某种未知的力量。

约翰伸出手,触摸到了设备的表面,那冰冷的触感让他的心中微微一颤。他开始按照小雨的指示进行操作,每一个动作都做得小心翼翼,仿佛在进行一场神圣而又危险的仪式。随着练习的进行,他的手臂逐渐变得更加灵活,他开始能够分辨出不同的形状和纹理,那曾经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让他的心中涌起一丝兴奋和希望。

“我做到了!”约翰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难以抑制的兴奋,这是他康复以来第一次感受到成就感,那感觉如同黑暗中的一丝曙光,照亮了他心中那片黑暗的角落。

小雨没有回应他的喜悦,她只是默默地记录下约翰的进步,她的脸上没有笑容,没有欣慰,只有完成任务的冷静和冷漠。在她的心中,约翰的康复既让她感到一丝不情愿的满意,又让她对未来充满了恐惧和不安,因为她知道,约翰的康复意味着他们之间的敌对关系将再次成为现实,而她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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