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长大了也该上学堂的。去年下半年本该上小学了,就因为是九月三号出生的,差了三天没报上名。也没钱上学前班,就在家里帮忙带带妹妹打打下手。今年下年就该上学了,又要给她凑学费,真是难啊。好在,孩子大了也懂事了,特别是这两天明显的越来越乖巧。&ldo;对了,你一定要牵着你妈的手,别走掉了。&rdo;送她们出了门柴满山还是不放心又叮嘱了一句。&ldo;爸,我知道的。&rdo;柴雨晴也有点不放心呢:&ldo;爸,记住了啊,您先荒开到什么地方就锯掉什么地方的桃枝,没开的就等它长着,回头等雨水时节再来移植。&rdo;这是昨天晚上自己想出来的好主意,唯恐爸爸忘记再提醒一次。&ldo;知道知道,这孩子,比我还操劳。&rdo;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柴满山深深的感觉到了这一点。江华医院,是兵工厂的自营医院,比镇上的医院条件还要好,据说里面还有一些专家。柴雨晴带着妈妈挂了号,直接去找了章医生。悄悄的瞄了一眼,这个时候的医院没有像现代的大医院将医生的姓名职称写出来,也不知道是不是专家级别的。五十开外的一个男医生,看了一眼柴雨晴递过去的挂号单,叹了口气让齐应莲坐下。&ldo;还是气喘,又肿了,药有没有吃完?&rdo;章医生一边按常规检查一边熟悉的问道。果然是常客,而且,就在他叹气的那一瞬间柴雨晴心就往下沉。&ldo;有条件还是住院,实在不行的话,就开药回去吃吧。&rdo;章医生看完后征询着她们的意见:&ldo;住院不?&rso;&ldo;不住不住,家里活儿多,娃娃又小,我得回家照看着。&rdo;齐应莲道:&ldo;医生,你给开药吧,之前的吃了都要好一些,不那么肿了。&rdo;&ldo;那好,开药。&rdo;章医生也没有多劝,然后提笔刷刷的写了起来:&ldo;交费,取药。&rdo;就这么简单?这次的药钱一共是三十二块,齐应莲抠出荷包里的手帕,一层一层的翻开,一叠两角五角一块的钞票刺痛了柴雨晴的眼。&ldo;就这些了,我这病将家务都拖垮了,也难怪你爸不喜欢。&rdo;齐应莲将钱递给女儿,突然间又收了回来:&ldo;算了,我们不吃药了,这钱留着,再过两个月你就要去上学了,给你做学费。&rdo;&ldo;妈!&rdo;学上不上又何妨,她早已经不是当年的柴雨晴了:&ldo;妈,您的身体重要,等您的病治好了我才有心思上学堂。&rdo;这是真话!什么也没有命重要。难怪上辈子妈会死掉,难不成是为了自己上学堂没有吃药造成的吗?经不住柴雨晴的软磨硬泡,齐应莲最后将钱交给了医院,换回了一大包的药。&ldo;妈,您在这儿坐一下,我去问问医生这药怎么个吃法。&rdo;柴雨晴想要和章医生好好交谈交谈:&ldo;您可千万别走开呀,等会儿我找不到您就麻烦了。&rdo;&ldo;不用去了,这些药我都知道怎么吃的。&rdo;齐应莲道:&ldo;走吧,回家,回家都快中午了,还要做饭呢。&rdo;这是久病成医了,不用讲她都知道。&ldo;妈,我问问的好。&rdo;没等齐应莲回答,柴雨晴调头就跑:&ldo;妈,等着我啊。&rdo;章医生面前有一个病人,等他看完后柴雨晴才坐在了他的对面。&ldo;哪儿不舒服,咦,你的挂号单呢,你大人呢?&rdo;章医生抬头看到是个小孩大吃一惊。&ldo;章医生,我是刚才看病的齐应莲的女儿,章医生,我想知道我妈到底是什么病,怎么样才能治好。&rdo;柴雨晴开门见山问。&ldo;你妈这病是……&rdo;章医生说到这儿停顿了一下:&ldo;你妈这病没什么,对了,你爸怎么不跟着来呢?&rdo;这是不愿意给自己讲。也是,小孩子嘛,章医生肯定怕解释不清楚,又或者怕泄露了消息给妈妈听。&ldo;章医生,我爸在开荒,章医生,请您一定如实告诉我一下我妈妈病的情况,如果能治,我们家就是砸锅卖铁也要治好她。&rdo;实际上,锅和铁都卖不了几个钱,只是表达一下自己的这种强烈想法:&ldo;章医生,您就告诉我吧,我今年八岁了,我长大了,很多事我都可以替爸爸分担了!&rdo;八岁的女娃娃说自己长大了,想要分担,章医生感觉到鼻子发酸。&ldo;孩子,你还小。&rdo;站起来摸了摸柴雨晴的头道了:&ldo;有些事你不知道的好。&rdo;根据妈妈的身体情况,柴雨晴索性直接问起了病症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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