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倪莱。”季随翻了个身,扯倪莱的面颊,“我想睡了。”倪莱:“??”季随:“你哄哄我,把我哄睡。”倪莱:“………………”这是什么神仙巨婴?然而,回家脚下飞板失控,倪莱掉进海里,好在身边有人,把她捞出来安全送上岸。她等了一整天,没有等来季随的任何消息。夏毅凡给她调了杯‘见过四季’,虽然看不出她的神情,但是她的肢体动作语言告诉他,她极其不安。夏毅凡开导道:“救援队家属必知守则。”倪莱闷了一口酒。夏毅凡只一个字:“等。”旁边一个给二大爷编小脏辫的女孩跟着说:“担心得等,不担心也是等,反正都是个等,看你个人怎么个等法了。”倪莱去看她。女孩冲她笑笑:“我哥在救援队,这次救援他也去了,我都习惯了。”倪莱问:“按照你的经验,你觉得,他们这次要多久能回来?”“我哪里会知道。”女孩耸肩,“不过他们最长一次是在海上待了一个月,捞什么东西,那个不算太危险。”言外之意,今天的救援很危险。二大爷连忙打岔:“你快点儿编,我直播马上开始了。”女孩抓着他的小脏辫往后拽了拽,疼得二大爷嗷嗷叫。小酒馆里气氛重新活跃起来。没人打包票安慰倪莱说:“只要有季爷在,肯定不会出事。季爷回回都能带他们安全回来。”他们多多少少有些小迷信,这种话一旦说出口,就跟狗血电视剧里的好人最后一次出场一样,更何况这次确确然然就是季随的最后一次救援任务……他们也都心知肚明,没任何一个人能保证每次出海都能回得来。除了等,就是等。一杯酒见底,倪莱心想,好在,她最擅长等待。一百海里外的广阔大海上,因两艘货轮相撞的姿势比较特殊,考虑到货轮上燃油的危险性,必须采取最为稳妥的方式把两艘货轮分离开。阿乙毛线他们一组潜水员用两百米长、二十多吨重的铁链围住起居舱,再连接好铁链和驳船上的两个拉锯,一一检查完毕出海。驳船上的起重机吊住起居舱,等待指导员下发指令。指导员紧盯着监视器,看着水下正在用热喷枪给铁链清理路线的季随,按下通话器:“季随,不用着急,还有时间,你先上来休息会儿,剩下的排后再做。”季随稳稳拿着热喷枪工作着,没有回应。救援队里数季随的水下切割技术最强,指导员本不担心他,但是他已经在海底连续待了太长时间,体力消耗太大。这次任务非常艰巨,制定好方案后,水下切割最艰难危险的地方都是季随一个人在处理。喷枪尖端的温度高达摄氏一万度,在使用过程中会产生猛烈的爆炸性气体,这些气体达到一定量的累积,如果不能排出到海平面,就会发生爆炸。救援队在休息之时,观摩过海上救援的有关纪录片,曾有很优秀的潜水员死于水下切割。指导员再次按下通话器,打算强制拖季随上岸:“季随!”季随对着氢气穴做了个ok的手势。指导员叹气,季随就是太倔。二十分钟后,所有线路都被清理完毕,季随安全上岸。甲板上等待的两个人立即上前协助他脱卸外衣,去往减压室。起重机配合着切割器开始工作,货轮上的燃油也通过特制的管道在往驳船上排放。历经十多个小时的奋战,货轮起居舱被安全切割下来。救援船上发出一阵欢呼,然而这种兴奋没有维持多久,海上天气突发异变,天空闷雷一声接着一声炸在耳边,海面大风掀起阵阵巨浪。他们必须马上撤离,所幸燃油已基本排放完毕。因形势聚变紧急,其中一艘被切割的货轮因损坏较大拖运不走,势必是要被遗弃。季随带着几个队员去做扫尾工作。撤离之际,船体突然剧烈颠簸起来,毛线被腾空掀起两米后撞在一根柱子上。“跳!”季随发出指令后跑过去扛毛线。队员们纷纷跳入海里,向停在不远处的救生艇游去。巨大的“砰”声随之接连响起,阿乙爬上救生艇回头,他们刚刚跳下的货轮爆炸了,火势漫天。爆炸声中,毛线被季随抛进一艘救生艇,他忍着背痛把救生艇开出一段距离后,才发现季随没有跟来。阿乙他们的救生艇已开出危险范围,毛线能看见他们,就是找不到季随。“季队!”毛线一嗓子喊出来,眼泪一下就飚了出来。没有丝毫犹豫,他开着救生艇折返回去,停在他被抛下来的地方,顺着舷梯爬上已经在烧起来的货轮。“季队!!”往里走,他看见了季随。毛线扑过去,又是哭又是笑:“季队!!!你在这里干什么?快跟我离开!”季随一脸灰,无视熊熊大火,继续往船舱内走。毛线意识到不对劲,去拉季随的胳膊。季随回头,怔怔,说:“我看见我妈了。”毛线死死抓住他的胳膊不放:“她没在这艘船上。”季随:“我听见她在哭,声音就在里面。”毛线愣了一下,以为这船上还有人没有撤离,他竖起耳朵听了再听,除了噼里啪啦的燃烧声,和外面呼啸的海浪声,再没有别的声音。季随趁着毛线愣神的功夫,挣脱开他,想要往前跑。情急之下,毛线劈手拽起一截正在燃烧的船舷,跳起来狠狠砸在季随脑袋上。晚上十来点的时候,倪莱等来了归航的救援船,先行下来的队员们一个个路过她,笑着跟她打招呼,甚至有比较皮的队员叫她嫂子。倪莱松口气,看来季随没有问题。季随最后一个下船,他穿着脏兮兮的防护服,看起来极其疲惫。倪莱快步跑过去,刚到跟前,就被他一把拽进怀里,双臂似钢筋捂她在怀里,力气很大,像是要把她嵌进骨肉里。“倪莱,对不起。”季随嗓子暗哑,“对不起。”他在救援船上醒来,站在甲板上吹着风抽了两根烟后,才想起来倪莱。当时他着急得不行,到处去借有信号的电话去联系倪莱,被队员们笑话他媳妇奴。电话最终没打通,他自责暗骂了一路。操蛋的他再一次活成了季元良。工作和自己的女人之间,他和季元良一样毫不迟疑地丢下自己女人,选择了工作。他试图为自己辩解,这次救援情况不一样,倪莱那时旁边有人,不会出现大事。但是季元良当时何尝不是这样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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