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就向纪瑾告辞。纪瑾要送,谢襄连忙推辞了,跟着顾燕帧出了医院。谢襄被顾燕帧揽在怀里,灼热的体温自他身上传来,尽管今日打了退烧针,顾燕帧的额头依旧滚烫,脸上也泛着虚弱的苍白。她微微挣了挣,顾燕帧将她搂得牢牢的,谢襄觉得身上被他搂着的地方,都跟着一起微微烫了起来。回到宿舍内,谢襄打开包从里面拿出今日买的感冒药递了过去。顾燕帧有些欣喜,但脸上却仍是一副毫不在意的表情,依旧板着脸,“我还没吃晚饭呢,空着肚子吃药吗?”这一句话惊醒了谢襄,连忙将包里饭盒拿了出来,里面装着满满的一碗粥。顾燕帧瞥了一眼:“沈君山不要的拿来给我干嘛?”“才不……算了,爱吃不吃。”谢襄作势拿回已经递到顾燕帧手旁的粥,却被顾燕帧一把拦下,端着碗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谢襄看他吃的香甜,伸手摸了摸碗壁,却发现粥已经凉了,她急忙想抢过来,“粥凉了,我去食堂给你重新热热。”顾燕帧却不依,紧紧拿在手里不肯交出,两人争抢间,无意将粥打翻,粘糯晶白的米粒流淌在桌子上。“你看,都怪你!”顾燕帧的语气中竟然带了些许委屈。谢襄从未见过这样的顾燕帧,以往的他,或随性、或潇洒、亦或刚烈,但却从不吃亏,更何况露出这样委屈的表情。谢襄顿时有些手足无措起来,“不就是一碗粥吗,我再给你买一碗。”顾燕帧不置一词,拿起勺子又将洒在桌上的粥重新倒进碗里。幸好撒得不多,顾燕帧既然坚持要吃,谢襄也懒得理他,她斜斜倚在桌边,看着他吃的一脸满足,不知怎么的,近几日堆积在心里的烦闷顿时都消失的无影无踪。被看光了?静谧的深夜,远处突然传来一阵轰隆的爆炸巨响,随后,熊熊大火将半边天空都染成了血色。谢襄和顾燕帧都从床上爬了起来,透过窗子去看,这火灾来势汹汹,结合爆炸声,怕是有人有意为之。会是哪里呢?谢襄想不出来,国难当头,人心思变,什么牛鬼蛇神都敢来踩上一脚,就算是自己的国家之中,仍是有许多吃里爬外的蛀虫。清晨刚刚起床,铺天盖地的舆论便席卷而来。无论哪家报社,头版头条上印刷的都只有一个内容——《是实业救国的爱国富商,还是贩卖同胞的杀人凶手?》,报纸下方印着沈听白的照片,公子翩翩却被冠以如此污名。原来,昨晚安置被救劳工的临时医院被炸毁,四十三名劳工和六名医护人员全部遇难。而本来被关押在监狱的人贩子头目武斌也被人解救出来,奇异的死在了民铎报社门前,手中还拿着亲笔写下的悔过书,上面明明白白记载了沈听白贩卖劳工并且杀人灭口的种种罪证。民铎报社主笔张瑜之先生亲自撰稿控诉沈听白恶劣罪行,句句掷地有声。如今,沈家在顺远的威信荡然全无,爱国实业家沈听白就这么变成了人们口中的杀人凶手。此事,既由民铎报社起,那就应当由民铎报社终。倘若张瑜之肯在顺远为沈听白正名,以他的身份地位,必将会减轻顺远商会的危机,这枚棋子沈听白既然想得到,那幕后真凶又如何会想不到?第二日的头版便是沈听白在茶馆约见民铎报社主笔张瑜之,而当晚张瑜之便死在了自己的家中。没有人知道那天他们二人说了什么,但外界均在猜测张瑜之必定是拒绝为沈听白作证才会遭到灭口。一时间,城内人心惶惶,谣言遍地。即便是这种时局,依旧少不了想要看好戏的人。顺远商会门前,堆叠了乌泱泱的一群人,既有披麻戴孝的家属,亦有追求新闻的记者,就连那看热闹的路人也零零散散的站了一堆。一名身穿黑衣的年轻女子款款而来,她身姿窈窕,气质高贵,与路人们格格不入,登时便吸引了一地目光。女子站在商会门前跪了下来,连磕三个响头。一时间记者蜂拥而至,女子起身想要离开却被围住动弹不得,黑色蕾丝边的帽檐低垂,遮住她大半的面孔。记者争相采访,女子蓦然抬头,目光灼灼,语出惊人:“杀人的,不是顺远商会的人,是日本人,你们找错人了!”记者顿时躁动了起来,女子却转身逃走,匆忙间,一张照片掉落在地上,照片上是武斌和那名黑衣女子的合影,两人举止亲密,右下脚写着:慧、斌,摄于1910年5月6日。捡起照片的记者们瞪大眼睛,这才知道那名女子,竟是武斌的红颜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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