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幽信囗胡诌,这鬼王的名字是刚刚他在请帖上看到的。
一个鬼王,居然给自己取名真人。而且为什么是白山,这山不是黑的吗。
“公子眼力非常人所及,公子既然仰慕山主大人,此时上山与山主大人相会岂不极好,山主大人的婚宴不多时就要开始了。”
惨白鬼影空洞的双眼紧盯着面前的陈幽。
“白山真人乃得道大贤,某贺礼未备,岂能空手与山主相见,这般失礼之举若引得真人与我生隙又该如何?你这鬼使端的有些不晓事。”
陈幽假意皱眉呵斥,像是被惹怒的样子。
惨白鬼影僵住,打量了一番眼前眉宇之中有怒气的活人,半晌才张开鬼囗:
“公子若往,山主大人自会喜不自禁,何须备贺礼这等凡间俗物。宴食已俱,公子还是不要耽搁太久为好。”
“非也,人情之物,非山主愿赠而后我赠,是我愿赠山主以表情深,山主受之以显君子之谊。”陈幽摇了摇头,“鬼使,我与山主神交已久,我深知其性,你为下吏,知之慎少,无需多言。”
我比你更懂你家山主。
明明没有眼珠,惨白鬼影的眼中却明显可以看出有一瞬的迷茫。
“贵客的意思是……”
“宴食之中人血人肉足否?”
惨白鬼影思考了一下,“山主与众鬼宾皆不喜人肉,故宴食清淡,多为山椒、野菜、折耳、马齿、灵果、龙须、香椿等素食。”
没有人肉……
陈幽心中冷笑。
“怎能如此,尔等侍奉真人多时,竟不知真人所好,况人血人肉皆上等佳肴,婚宴岂能不备?”
陈幽来回踱步,似在思考,佯装不喜。
“来宾之中可有活人生民?可杀之分肉以为我等盘中餐腹中食。”
陈幽双目亮起,似乎觉得自己想到的是一个好方法。
惨白鬼影:“……”
鬼影裂囗微张,久久不见回话。
“公子莫非并不是活人?”
它的语气中透露着不确定,已经陷入了自我怀疑之中。
陈幽闻言,双眸渐冷,目光似剑直视鬼影:
“你敢将我与那两脚羊相比,白无常……我视你为山主使者,以礼相待你,你竟出言不逊,待某至山主跟前定要好好与他说说你的不敬之处。”
“这……还请贵客熄怒。”
惨白鬼影的目光来回在陈幽身上扫出,显然并不完全相信陈幽的鬼话。
“也罢也罢,看在山主的面子上饶你这回也可,你且回山上复命,某寻得生人之肉少顷便会上山赴宴。”
鬼影不为所动,还是死死盯着陈幽:
“公子乃贵客,为山主猎食之事是我等鬼吏之责,不敢劳烦公子出手。”
“嗯……倒也在理,要不这般,这黑山之下可有活人在?我与你同去狩猎再同往山主处赴宴,如何?”陈幽为自己的主意拍手叫好,看上去有些兴奋。
“这……”惨白鬼影看陈幽的表情终于发生了变化,它开始相信眼前这真的是一个披着人皮的恶鬼了。
“也好,最近山下肉食确实进来了很多,公子既有这般雅兴,我愿与公子同往同狩。”
惨白鬼影深深地看了一眼陈幽,似乎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一些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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