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澜站在沈家祖宅的庭院中,望着那株百年老梅树。春寒料峭,枝头却已绽出点点红蕾,像是洒落在枯枝上的朱砂。她伸手轻抚粗糙的树皮,感受着岁月留下的痕迹。
"小姐,老爷请您去书房。"丫鬟小翠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知道了。"沈清澜收回手,转身时裙摆带起一阵清风。她今日穿着一袭月白色绣梅纹的长裙,外罩一件藕荷色披风,发间只簪了一支白玉梅花簪,清雅脱俗。
书房里,沈老爷正伏案翻阅账册。见女儿进来,他放下手中的毛笔,示意她坐下。"清澜,这些日子你替为父料理家中事务,可有收获?"
"父亲谬赞了。"沈清澜微微颔首,"女儿只是略尽绵力。家中商铺的账目,女儿已重新整理过,发现有几处亏空,需得尽快补上。"
沈老爷赞许地点点头:"你比你兄长强多了。这些年来,他只知道游手好闲,连账本都不愿看一眼。"说着,他叹了口气,"如今家中生意每况愈下,若再不思变,只怕..."
"父亲不必忧心。"沈清澜起身为父亲添了盏茶,"女儿已有了主意。近日江南丝价上涨,我们可以趁机收购一批上等生丝,待来年开春价格翻倍时再出手。"
沈老爷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你如何得知丝价要涨?"
"女儿前几日在云水阁品茶时,听几位商人谈及。他们说起北境战事吃紧,朝廷急需军费,正打算在江南征收更多的丝绸。这一来,丝价必然上涨。"
"好!"沈老爷拍案而起,"为父这就去筹银子。清澜,你且去安排人手。"
"是。"
走出书房时,沈清澜的唇角微微上扬。这些日子,她每日都要去云水阁品茶,与各路商人交谈。她发现,这些商人虽身份低微,却掌握着最灵通的消息。若能善加利用,必能为沈家带来转机。
然而,当夜府中却起了变故。
沈清澜正在房中整理账册,忽听得院中传来喧哗声。她推开窗,只见十几个家丁手持火把,将一个人团团围住。那人披着黑色斗篷,看不清面容。
"抓刺客!"有人大喊。
沈清澜心中一惊,连忙披衣下楼。还未走到院中,就见那人已突破包围,翻身跃上墙头。月光下,她看清了那人腰间别着的玉佩——正是萧瑾瑜的信物。
"站住!"她下意识喊道。
那人回头望了她一眼,身形一顿,随即消失在夜色中。
翌日清晨,沈清澜便收到了萧瑾瑜的请帖,邀她过府一叙。她握着那烫金的帖子,指尖微微发颤。昨夜之事,定与萧瑾瑜有关。他这般明目张胆地派人潜入沈府,究竟意欲何为?
"小姐,要不要告诉老爷?"小翠担忧地问。
"不必。"沈清澜将请帖收入袖中,"你去备车,我要去云水阁。"
云水阁中,萧煜早已在雅间等候。见沈清澜进来,他立刻起身:"清澜,可曾遇到什么麻烦?"
沈清澜将昨夜之事一一道来。萧煜听完,眉头紧锁:"瑾瑜这是要对你下手了。他派人潜入沈府,想必是要找什么证据。"
"证据?"沈清澜一愣。
"你可还记得,令尊曾在朝中为官?"萧煜压低声音,"瑾瑜一直怀疑令尊手中握有他结党营私的证据。这些年来,他一直在暗中调查。"
沈清澜恍然大悟。难怪这些年来,沈家生意屡屡受挫,原来是萧瑾瑜在背后作祟。她握紧茶盏,指节泛白:"萧公子,此事可有证据?"
萧煜从袖中取出一封信:"这是我暗中查到的。瑾瑜这些年,确实在暗中打压沈家。他手下有一批死士,专门为他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沈清澜接过信,细细看完,脸色越发凝重。她抬眼望向萧煜:"萧公子为何要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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