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半是认真半是调侃他。他却觉得事情一定比安娜透露给他的要严重的多。他先前从海伦口中也是得知她的父母眼下并不想见他的。这也不怪他们。海伦解除婚约,说不是为了他,也是为了他的。海伦答应他先去见她的父母,这还没有去呢……他定下心来,让安娜等一等,他马上写封信让安娜悄悄带给海伦。他嘱咐安娜说要小心一些。如果海伦有什么危险一定要想办法告诉他。他是预备和海伦承担所有的。安娜看他这样反而笑了,说我姐姐是父亲和母亲掌上明珠,她会有什么危险呢?难不成他们还会把她给吃了?大不了就是生气一阵子,怪她不和他们好好商议,取消了那家的婚约,又落埋怨,又不知你是什么来路……我姐姐护着你呢,都不肯告诉父亲和母亲你的名字。不过我看也藏不了多久……他和安娜说,他是不怕什么的,就是现在上门去让石家父母责备,也是能够的。只是他贸然过去,一旦触怒二位,恐怕于事无补。他等海伦的消息。安娜说这样也好。不过你预备好登门那日就被我父亲教训吧。他的掌上明珠,因为你简直变成了一个再叛逆不过的女儿,换做你也要生气的吧?你要知道,我姐姐从未违背过父亲的意愿。她在英国念书,父亲一句话,她就中止学业回国。他当然想得到石家长辈的态度。安娜说不过好在,虽然你是这样的,到底比之前那个绣花枕头好的多……我姐姐年纪很小的时候订婚的……解除婚约是对的。就是没有你,我也赞成她为了自己悔婚。他没有细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那比起海伦来,是微不足道的。他说请你告诉海伦,让她不要采取过分的举动。只要她好好的,我才能放心。我不会因为一点阻隔就退缩的。安娜说不要看我姐姐的意志力。我父亲是个非常固执的人。现在父亲对姐姐和你都有误会,让他马上接受你们当然是不能够的。我看你们的确是要多花些时间的。我今天是出来帮姐姐去长安医院辞工的,然后偷偷来这里给她取些东西回去。她一请假,校长都急坏了……你看你们!姐姐说万一遇到你,都不要和你说现在的情形,不过我还是想着你得知道,就因为你这个人,我姐姐在做什么。他说我现在知道了。我不会辜负她的。安娜走后,他在海伦宿舍楼下站了很久。有个女学生跑过来,跟他鞠了个躬,问他好。他看着那活泼泼的女学生,心就揪着。学生若不是因为海伦,谁会认得他呢?他多想海伦就在他身边,和他一起晒着冬日午后的太阳,暖意融融的……她会坐在他身边,听他说话。他想他虽然总被称赞年少老成,到底还是做事不牢靠。被恋爱冲昏头脑这种事,从前他时看着别人身上轮番上演,以为轮不到自己,到头来难免栽了一个跟头……不但自己被动,恐怕还要连累爱人。说后悔,不是一点没有,但是最后悔的,是没有早点把海伦带回家去……或者最应该的,是先和她注册登记。石海伦变成陶太太,谁说什么都没有用了的。春霖和秋月都说你这是头脑发热。海伦和你感情再好,也做不出同你私奔的事来吧?话是这么说,但好像和海伦私奔,听起来是顶浪漫的。春霖给他出主意,说还是早点同家里坦白,实在不成,就得家里出面了。结婚嘛,虽说是两个人的事,总归是要牵扯到两个家庭的……春霖结婚之后好像变的啰嗦了很多。他想到自己也会变的这么啰嗦,就只是笑了笑。不过那天见过安娜之后,就再也没有海伦的消息。他除了等就没有别的办法。忍了两天,他想办法跑了出来。海伦的住处仍然空空如也,他改往七叔的寓所。原本是想无论如何都要对七叔和七婶和盘托出,哪怕挨骂也得这么做。能料想到七叔必定是要把他教训的狗血淋头的,不过小婶应该会站在他这边的吧。小婶像他母亲一样。他母亲过世早,留下的印象都是小时候的了。他母亲是很疼爱他的,但是不知为何,他对母亲的印象,总是有点模糊……倒不如小婶那么亲切了。他和海伦说起时,也说不知道这样算不算不孝,很对不住过世的母亲。海伦说有一点点哎,不过小婶待你那么好,你不觉得亲切,岂不也是不孝?小婶似乎是听说了点什么,在等他主动提起。他是想这就说出来的,七叔回来时,他就有点紧张。倒也不是故意躲了七叔走的,是他忽然间联想到到一件事,急着证实,赶紧留了话离开。他还没能证实自己的猜测,赶回基地时,就被路四海又给带回来了。他本来心里就熬着,被七叔教训时,更觉得难受。他虽然能理解为什么七叔总是逼的他很紧,想他优秀更优秀。这么些年他也想做到。前程利害他都明白,他也想到七叔的年纪,没有七叔的成就,也不该给陶家丢脸的。但是这一生总该有些东西,值得头脑发热、努力争取的。他的海伦就是。七叔说他糊涂。遇到事情才看出是无用的孩子,这样子就是有哪个姑娘肯同他在一起,倒也不一定是幸事——都不知何事该做何事不该做,如何承担家庭责任?骂的也真狠。当时听的心里同样火大,现在静下来想想,骂的对的。他本该把事情想的更周圆…………宗麒坐在床上,到天亮时脑中总算把这些日子来发生的事捋顺清楚了。他听到外头的警报声,坐直了。战机升空,他的同僚或出战或准备出战,只有他被关了禁闭,这滋味真不好受。他站起来,走到南边窗前。禁闭室很小,窗子也狭窄。从窗口看出去,就只能看到灰色的墙壁。虽然隔着这道灰色的墙壁,那边就是机场,他还是什么都看不到。他去洗了洗脸,坐在桌前,掏出自来水笔和笔记本来,奋笔疾书。卫兵敲门,隔了门上小窗递给他早点。“兄弟,认字吗?”宗麒问。卫兵点头。“帮我摇个电话给蒲长官?这是字条,你照着念就行。”宗麒接了盘子,把字条递给卫兵,一手拿了盘子,取了个大馒头,咬了一口。卫兵说:“长官有命,不准替你传话。”宗麒又咬了一口馒头,一耸肩。那卫兵关好小窗口,才说:“我才不会去传话呢。”他到底好奇,打开字条。“长官,这个字念什么?”过了一会儿,他忍不住打开小窗子,指着第二行中间那个字问道。“敬。”里头那位还在啃馒头,瞥了一眼,说。“哦……那这个字呢?”卫兵又问。他看看里头那个继续啃馒头的走过来,不禁从小窗户口里仔细看了看这位年轻英气的长官——也不知道他到底犯了什么事儿,这纸条上说的还不知道是啥,就是浦上校那么大的官……还有个更大的官,名字都在上头写着呢。一级上将啊……真当他是乡下来的么,一级上将就那么巴掌上五个手指头的数都不到,他当然知道了。“长官,你这是要告御状啊?”他憋了半天,终于问出来。屋子里静了一会儿,突然那人就笑起来。笑声刚刚一响,忽然间刺耳的警报就拉响了。两人同时一怔,这是空袭警报,预示着敌机已经从机场升空了。“快,去跟浦上校说,我要求解除禁闭。我得参战……告诉他,我参加战斗回来继续禁闭的!”卫兵的脚步声和这急促的喊声在走廊里回响,同再次响起的警报声混在一起,让人心猛然间就像被什么挤压的紧紧的……静漪早起觉得好些了,总算是没有发烧。天还没亮,她就去称心房里看她了。称心已经醒了,正哼哼唧唧的准备哭一嗓子,但是看到妈妈,眉目舒展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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