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青豆站起身来,看着窗外,似乎自言自语道:“我好想他。”毛青豆很难消化掉自己刚刚得到的关于露秋白的信息。虽然这些年以来,他也渐渐变得沉稳了,然而只要一想到露秋白,他的心里就会隐隐作痛。更可怕的是,这种痛苦非但没有因为时间的推移而减轻丝毫。他只觉得越来越痛,想念永远没有最重的时候,只有一日胜过一日的想念。他觉得自己很可笑。到现在他才知道,原来他一直以为自己思念的那个人把自己当做朋友,其实,露秋白一直想要的并不是朋友关系。而他自己,就算再怎么愚钝,也明了了自己对露秋白的感情。那是跟何理、施情完全不一样的感情。毛青豆红着眼睛带着何理和施情走遍毛青豆经常经过的很多地方。当年学校门口边的一家小饭馆,原来早就易了主,现在的名字是“豆子餐厅”,里面的一道番茄炒蛋做得尤为好吃。毛青豆和施情在老家看见的慈善小学,也不是偶然就叫了那个名字。他们都被记录在了那个清单里。毛青豆即使是个傻子,也该了然露秋白的心情了。而他现在也想以同样的心情回应那个傻子,和他一起做个傻子便好。毛青豆翻遍了所有的资料,搜遍了所有的关键词,甚至他主动去找到苏学安,然而苏学安还是像以往一样,摇摇头,并对毛青豆说了抱歉,当年阴差阳错,让露秋白独自一人离开,没有通知任何人,甚至包括他舅舅这样一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露秋白走得很决绝。湖畔小屋堆满了资料,茶几上、地上、沙发上凌乱的放着,毛青豆拨打了一串电话号码,电话那头的人一接起,毛青豆便忙不迭地问道:“您好,请问是xx领事馆吗?我想找一个人,那个人姓露,叫露秋白,他是我的朋友,失踪很久了,我想问问你们那儿有没有这样一个中国人……啊什么,好的好的,打扰了。”毛青豆放下电话,面对施情一张充满期待的脸,无力地耸了耸肩。夜深了,何理揉了揉眼睛,道:“施情,很晚了,我先送你回去吧。”施情摇头道:“不行,我要留下来陪你们一起找。”何理道:“已经这么多天,你也累了,早点回去休息,我们找到了就给你打电话。”说话间何理已经披上外套,拿上车钥匙准备出门了,施情努努嘴,不置可否。走到门口时,何理包里响起来一阵声音。何理接起电话,听完之后挂断了。“豆子,施情。我们接下来要忙了。”何理道,“找到线索了。他可能在中东国家。”毛青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张相片的摄影器材有专门配套的工具,何理的一个朋友刚好做相机配件生意,因为何理好几天前打听过摄影器材,便暗自留意下来。不久前听说,有个国外的订单来下单配件,据说因为配件的原因,那个人的摄影器材几乎半年都无法使用,更为巧合的是,那个订单的收件人,名字叫做豆子。这条线索看起来并不起眼,但是却是他们现在所掌握唯一的线索。时间紧迫,办理不了签证,直线距离离西市有四五千公里。几乎没有迟疑地,三个人开着车上路了。三人轮番做司机,不巧的是,两千公里后,车子在沙漠里停下来,怎么也发动不了了。施情急得一边不停拨打电话,一边道:“这破越野车关键时刻掉链子,现在连4s店都不接电话了,这破服务,我要投诉!”何理道:“别,你想多了,不是他们不接,而是这沙漠里根本就没信号。”施情道:“你还说呢,是谁说往这边走快点的?”何理道:“可是导航是这样的导的没错啊!”毛青豆下了车,靠在车边听两人拌嘴,一来二去,两人终于拌嘴拌累了,发现毛青豆已经不在车上,连忙跳下车,看到毛青豆垂头丧气地靠在后备箱旁。何理道:“豆子,要不这样,我们在这儿先等着,一定会有人经过的。”施情道:“可是现在天都要黑了,如果没人经过,这大晚上的可怎么办?”何理道:“那也没有别的办法,难道我们要推车吗?这得推到什么时候?”毛青豆忽然接过话头道:“你说得对。”“啊?”毛青豆找到一根树枝,上面绑起小小的细线,把树枝插在车头高处,拿出手机看了看,没有信号。毛青豆道:“这里不行,我们推车,总有地方有信号的。”四目交对,施情和何理顿时觉得这是个不错的办法,马上跑到毛青豆身旁,跟他一起推了起来。推一段路,停下来看看手机讯号,没有收到任何讯号,三个人便又继续推。一次又一次的尝试,几乎耗遍了所有人的精力。毛青豆额头上的汗水滴滴往下滑落,紧闭牙关,死死也不松手。忽然,一个声音响了起来。毛青豆蓦地一惊,他拿起手机一看,一个陌生的电话打了进来。毛青豆欣喜若狂,几乎也要跟施情和何理一样原地打起滚来。然而电话那头的话却犹如开水一样浇到毛青豆头上。“毛青豆先生,我们是新诚律师事务所,我们受露秋白先生的委托,通知您来接受一份遗嘱,这份遗嘱需要您亲自过来签字。”毛青豆的手机滑落下来。毛青豆一个人上路了。他不相信那个消息,除非自己亲眼看见。不知道过了多久,毛青豆找到了摄影店给出的地址。在一片高大制服的人群当中,毛青豆远远看到了许多黄种人的面孔。毛青豆上前询问,认不认识一个叫露秋白的男人。每一个人回应他的都只有三个字——“不认识”。毛青豆决定住在那儿。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相信那个人一定就是露秋白,他一定就在那儿。一个月后,毛青豆开始跟当地人一样,学会每天喝烈酒。在一个傍晚,毛青豆坐在一片空地上,望着落日的余晖发呆。远处传来一个小孩的啼哭声,声音很大,很吵,听起来小孩非常着急。毛青豆顺着声音望过去,发现一片早已炸成废墟的房子角落里蹲着一个小女孩。毛青豆放下酒瓶,往小女孩放向走去。却被人先行一步。一个颀长的人影出现在小女孩面前,蹲下身来柔声安慰小女孩。毛青豆停下脚步。小女孩的哭声渐渐变小,颀长的身影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不起眼的蛋糕,轻哄着小女孩。不一会儿,一群人跟了过来询问小女孩的情况。颀长的身影站起身来,仍是背对着毛青豆,一边轻抚小女孩,一边对那群人说些什么。那些人恭恭敬敬地听完他的话,敬了个礼道,带着小女孩走了。毛青豆的眼前模糊一片,早已不知不觉间被泪水打湿。露秋白转过身来,脸上挂着春风拂面的微笑。他的前方站着一个熟悉的人影,露秋白定定地站在那里,与毛青豆遥遥相望。忽然转过身去。“站住!”毛青豆道。露秋白似乎并没听见,毛青豆却几步跑到露秋白身后,将他从身后抱住。“秋白,求你,不要再抛下我了。”“你可以怨恨我,可以打我骂我都可以,可是我喜欢你,想你,这么多年都很想你。”露秋白声音冷冷地传来:“你的妻子呢?”毛青豆道:“秋白,我一定要跟你解释,这件事情是这样的。当初结婚是她找到我,她的真正的对象是个女生,迫于父母的压力寻求一场契约婚姻,我本来就没有牵挂,而且也同样喜欢男生,所以我鬼使神差地答应了跟她一起做这样一个决定,后来婚礼那天,她的女朋友把她带走了。露秋白,说了这么多,我只想告诉你,我很明白自己的心意,我是爱你的,我脑子笨反应慢,不知道究竟什么时候爱上你的,但我就是爱你,很爱你,想要你。没有你我就睡不着,没有你我的世界都没有了,没有你我甚至不知道为什么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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