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滕云越瞳孔缩至针尖大小,死死盯着沈止罹线条利落的侧脸,眼中的痛几乎要溢出来。
坚硬的匕首柄硌着掌心,沈止罹浑然不觉,只呆愣的看着滕云越紧紧握着匕首刀身的手。
当啷——
匕首被滕云越大力挥出,一滴带着灵力的血落在上面,灵火转瞬间窜出,将匕首团团包裹,还未落地便化作了青烟,消失在房中。
房中的二人都未朝那边投去一丝目光,滕云越眼圈发红,用极受伤的目光看着沈止罹,沈止罹似是被那目光刺痛般,一丝针刺般的痛从心尖升起,痛的他面色发白,似乎那匕首刺进的不是手腕,而是心尖最嫩的那块肉。
沈止罹以如此决绝的态度告诉了滕云越他的回答,滕云越想不到沈止罹竟厌他至此,宁愿伤了自己,也不愿同自己结成道侣。
他心尖抽痛,浑身像是暴露在冰天雪地中,呼吸间都是刺痛,只觉满嘴苦涩。
沈止罹指尖轻颤,捂着腕间的手不自觉抠着伤口,鲜血淅沥而下,房中渐渐弥漫血腥气。
为何会拒绝呢?
滕云越已是世间少有的强者,家世更是不凡,自己更是同辈中的佼佼者,满心赤诚,是沈止罹从未感受过的温暖。
他们之间,一直都是滕云越在迁就他,好像他做什么,滕云越都会依着他,这份无所顾忌的纵容,让沈止罹不自觉沉溺。
可滕云越周身泛着光的白泽暗纹,像锋利的刀尖,刺破了沈止罹虚撑着的幻想。
他是任天宗最年轻的长老,不过百余年便跻身洞虚境,更是绵延千年的望族出身,自己不过侥幸同他走了一段路,便自以为同他一样,可实际呢?
他是乞儿,是叛出师门的逆徒,是堕魔的修士,浑身泥泞,脏污不堪,同滕云越相比,自己不过是他鞋底沾着的一团污泥,不起眼,却能让光风霁月的滕云越抹黑,将他拽入泥潭。
卑从骨里生,半点不由人。
无论滕云越说的有多让沈止罹心动,甚至沈止罹对滕云越不是没有情意的,但此时的沈止罹,只会有拒绝这一个回答。
那点仅剩的自尊将他朦胧的情愫掐灭,撑着他以如此决绝的姿态表明自己的态度,仿佛这般便可以将自己同滕云越隔开,不会让自己身上的污泥浊水,沾染到滕云越半点。
面对滕云越那破碎的眸光,沈止罹狠心别开眼,内侧唇肉已经被咬出血,满口苦涩,他无法将自己阴暗的心思说出口,只能强撑着姿态,哑声道:“我有错,我认,若你觉得不够,大可以亲自动手,我绝不躲闪。”
话音落下,滕云越仿佛被人当胸刺了一剑,脚步踉跄了下,被匕首划破的掌心狠狠攥紧,指甲刺进血肉,却不及滕云越心尖上的痛。
“好,好!”
泪光挂在眼眶,滕云越望着沈止罹侧脸,眸光破碎,声音仿佛从牙缝中挤出,带着股咬牙切齿的意味:“是我自作多情,以为能高攀你,是我孟浪了,还请止罹见谅。”
沈止罹浑身一颤,张了张口,想要反驳,却不知从何处说起,说他们的差距?说他那些阴暗自卑的心?说他低贱不堪的过往?
即使沈止罹拒绝了滕云越,但长久相处以来悄然萌发的钦慕,让沈止罹无法将自己全盘摊开给滕云越看。
即使是乞儿,在钦慕之人面前,总是想留下最好的一面。
二人本就天壤之别,若不是偶然,他们这辈子都不会有交集。
沈止罹闭了闭眼,压下心头翻涌着的苦涩情绪。
就这样吧,本就是他不配,解释了又如何?不过是徒增烦恼。
滕云越没有等到沈止罹的回应,明白了沈止罹的意思,他缓缓站直身子,心脏被牵扯的痛,他闭了闭眼,一滴泪滑落,转瞬间消失无踪。
“我鲁莽了,你…你好好休息,我去寻些东西,补偿你。”
还未等沈止罹拒绝,滕云越苦笑一声,嗓音嘶哑,像是疲惫极了:“虽说是因为凝欲藿,但我自己清楚,凝欲藿对我没那么大影响,我不过是…将错就错,也算是我欺负了你。”
滕云越喉结滚了滚,艰难说出:“既然你不愿,此事我便烂在肚子里,你放心吧。”
沈止罹张了张口,终是没有说什么,看着滕云越的衣摆划过门槛,被衣摆上白泽暗纹反射出的光亮刺的眼睛一痛。
房中安静下来,沈止罹垂下头,看着还在淅沥往下滴落的血,这是滕云越第一次,没替他包扎。
心头松了口气,又仿佛有什么沉甸甸的落下来,压在沈止罹喘不过气来,沈止罹撑着桌子坐下,指尖灵力缭绕,将腕上的伤口愈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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