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便又坐了回来,摸了摸她的头,满面慈善道:“好,我不走!”
韩晌端详着面前的人,鼻子一酸眼泪就掉了下来:
“娘亲,你瘦了!”
“傻孩子,你哭什么?”那人伸出手替韩晌抹掉眼角的泪水。
面前之人正是之前韩晌在铜雀庵看到的那个人,她当时就觉得那人眼熟,只是还没来得及多想,便被侍从催促着离开了。
如果她当时和那人说上话,她一定能认出那人就是自己的娘亲沈蓉。
韩晌眼中含泪:“娘亲,为何这么多年您都不回来看晌儿?您是不是对晌儿失望了?”
“傻孩子,娘亲怎么会对你失望呢?”对方宽慰道:“你一直都做得很好,娘亲相信这世上没有人会比你做的更好了。”
“那为何娘亲这么多年都不来看晌儿?”
“你是镇国侯府世子,就算不在城中,娘亲也能听到别人提起你。”对方轻轻抚摸着韩晌的脸道:“你是何时被封为世子,何时又去太学院听学……这些娘亲都听说了。”
“可是,却没人告诉我娘亲的近况。”韩晌觉得很委屈:“就连娘亲您是死是活,晌儿都不知道!”
接着,她又道:“我知道娘亲当年离开侯府,都是因为我。如果没有晌儿,娘亲就不会为难了!”
“不是的!”对方摇了摇头:“娘亲离开,并是因为你。”
“我与你们的父亲有着太多隔阂,即便没有你,我与他也还是会分开。”
沈蓉讲到这里时,表情和言语中没有透露出一丝伤感。经过了这么多年,她似乎已经看开了。
只是,她心中唯一放不下的却是这双女儿。
韩晌一眨不眨地看着眼前温柔的面容,仿佛她只要眨一下眼睛就会从美梦中醒过来。
“娘亲,这么多年您都是在铜雀庵中度过的吗?”
对方微笑着点了点头。也许,对她来说那样的日子才能让她心中安宁。
可是韩晌却很难想象,一个女人需要多大的勇气才能抛下自己的骨肉,十年如一日地在庵中诵经念佛!
“先不说这些了,你且躺好。”对方替韩晌掖了掖被角:“娘亲去给你端药过来。”
“好!”
……
韩晌喝完药后,又被喂了一碗粥下肚,这才躺了回去。
她看着面前的人将碗勺收拾好,递给了阿青。
“娘亲,你要走了么?”
沈蓉停下脚步,回过头:
“你先好好休息养好身体,娘亲以后再来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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