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守夫人道:&ldo;我听那个娃说的很有道理,他才到任几天,就把嘉州的情况都摸清了,他要是纨绔子弟,你把他晾在院子里不管,他还不生气?还来用热脸贴你的冷屁股?你当你的屁股是金子打的?&rdo;刘汝康哭笑不得:&ldo;你中了他们的计了!&rdo;太守夫人道:&ldo;我不管,我看他们是好人,你不准再把他们晾着,赶紧接见他们!&rdo;刘汝康闹起了脾气:&ldo;我不去!我不跟那种忘八说话,没的给他们长脸。&rdo;&ldo;呀哈!&rdo;太守夫人大怒,揪住刘汝康的耳朵:&ldo;你这张脸值多少银子?你去不去?!&rdo;刘汝康生怕在高展明等人面前丢了面子,忙挺起腰板,故作威风的模样喝道:&ldo;放手,放手,你这妇道人家懂什么!&rdo;太守夫人更加生气,用力拧着他的耳朵:&ldo;好哇,你还敢凶我!当初你娶我进门的时候是怎么说的?!还说一辈子对我好,现在就嫌弃我了?!&rdo;周遭人对这一幕见怪不怪,不住窃笑。刘汝康苦不堪言,壮硕的汉子只得弯下腰讨饶:&ldo;夫人,夫人,我错了,你快松手,外人看着呢。&rdo;太守夫人冷笑:&ldo;你去不去?&rdo;刘汝康只得迭声应道:&ldo;我去,我这就去。&rdo;太守夫人这才满意地将手松开。刘汝康瞪了一眼在那边看热闹的高展明和李景若,小声道:&ldo;夫人,你是真的上了他们的当了。&rdo;见自己夫人又要发怒,忙指着李景若道,&ldo;那高判司竟敢把他的面首带到太守府上来,你还说他不是纨绔子弟,简直是目中无人!&rdo;&ldo;面首?!&rdo;太守夫人大惊,不可思议地打量着李景若,眼里的欣赏之情变作了惋惜之情。听见面首两个字,李景若一怔,指着自己:&ldo;我?&rdo;引鹤一口口水喷在牌桌上,险些晕倒。高展明手一抖,手里的马吊牌落在地上。李景若只怔了片刻,笑得直不起腰来:&ldo;君亮,你听见没有,他们说我是你的面首,可真是太抬举我了。&rdo;高展明嘴角一抽。太守夫人迷惑不解地看看李景若,又看看自家老爷,疑惑道:&ldo;可是他说,他是初来此地,也是领了份差事来当官的。难道他骗我?&rdo;&ldo;当官的?&rdo;刘汝康一怔,终于走向高展明和李景若。李景若起身,风度翩翩地向刘汝康抱拳:&ldo;刘太守。&rdo;刘汝康哼了一声,没好气道:&ldo;果真没有教养,你们见了本太守,竟然不拜?&rdo;高展明看了李景若一眼,起身准备向刘汝康下拜:&ldo;太守大人终于肯受下官一拜,下官深感荣幸。&rdo;高展明刚刚欠身,李景若扶住了他,道:&ldo;今日不是什么正经场合,只是朋友相见,就不必拜了。&rdo;高展明挑眉,便站定了不动。刘汝康大怒,用力拍了下石桌,石桌不比木桌,他疼得立刻收手,哼了一声,硬撑着又轻轻拍了两下石桌,凑齐三下:&ldo;你这家伙……&rdo;不管李景若到底是高展明的面首还是新来的官吏,这嘉州的地界上,就属他这太守最大,除非是新来的都督。一个面首,能给判官当面首?简直滑天下之大稽!李景若道:&ldo;刘太守,好久不见。&rdo;刘汝康一怔:&ldo;你见过我?&rdo;他上下打量李景若,露出了困惑的表情,&ldo;你这家伙的确有些眼熟,我们在哪里见过?&rdo;李景若悠然笑道:&ldo;十年前刘太守在京城拜官的时候,我见过你一回。我那时年纪还小,年仅十三,如今相貌有了变化,刘太守不认得我,也是情理之中。&rdo;刘汝康一惊:&ldo;十年前?京城?十三岁的孩子?我记得……&rdo;他蹙眉回想片刻,大惊失色,&ldo;什么?你难道就是永王的长子?你是新来的都督?!&rdo;此话一出,四周的议论声霎时静止,一片倒抽冷气之声。李景若笑而不语。刘汝康半信半疑:&ldo;你的官文呢?&rdo;李景若不慌不忙地从怀里掏出一份官文递给刘汝康。刘汝康接过官文,查看再三,确定是真的,又上下打量李景若,实在挑不出错来,只好不情不愿地下跪:&ldo;下官刘汝康,见过都督大人。&rdo;院子里的夫人奴才们立刻跪了一地,方才跟李景若调笑打牌过的几个奴才更是一脸惶恐。而方才误传李景若乃是高展明面首的家丞吓得双腿一软,直接跌坐在地。直到刘汝康在地上跪了一会儿,李景若这才不紧不慢道:&ldo;刘大人,我方才已经说了,这不是什么正经场合,不过是朋友间会面,不必行此大礼,快起来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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