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刻他爱的家人还在,他敬重的父亲、敬慕的小叔叔、可爱的弟弟都还在。那个时刻他在三月的满城花开里遇见喜欢的女子,他一生最幸福快乐的日子就开在那个三月里。一直盛开着,在记忆里、在心口处,未曾凋谢。可是,当后来发生的那些事,苏家家破人散,就连喜欢的女孩子也必须辜负,狠心见她嫁予他人妇。这些事为那段记忆镀上了一层悲凉的色彩,灿烂和凄凉相衬托,形成了苏明曦一生也走不出来的劫难。苏明曦是信佛的,他也信佛教里的心魔劫。不过,他更为坚信自己走不出堪不破自己的心魔劫。苏明曦的心魔劫不是那个被他辜负了的姑娘,而是他的小叔叔苏怀秋。苏明曦反复的想,如果当初不是他虚荣,一意孤行拉扯着苏怀秋去游秦淮。却放任他一人于青溪岸边杨柳树下,叫那正游于青溪上的光武帝看见,是不是他的小叔叔就能和婶婶白头偕老?可是,没有如果。佛家里说因果,苏明曦便认为是自己种下的因,却让无辜的苏怀秋吃下了果。所以,苏明曦就有了心魔劫。苏明曦抬头四望,只觉眼前之景既陌生又熟悉。这个房间是苏怀秋的房间,他从小在这里长大、在这里成亲、在这里迎来他的孩子,又是在这里,失去身为男人的权利和尊严。苏明曦那时最喜欢往这里蹿,那时的他太年轻,纵然宠着苏怀秋。但一个骄傲的少年心里更多的是自大和无用的虚荣。他更多的享受着来自于别人的羡慕,得意于自己有一个完美的叔叔。苏明曦茫然地四下走着,看着,时不时抚摸着熟悉的器物。直到手底下摸到了一张紫檀躺椅,烫手一般猛然往回缩,指腹之间忍不住微微的颤抖。苏明曦思绪纷乱,呼吸急促,神色惊恐而痛苦。他手揪着胸口难受得弯腰,死死的咬着牙龈,直到鲜血渗出。那时,那时苏怀秋深信那俊朗儒雅不乏贵气的青年,将之引为知己,留宿秋绾院。却,引来噩梦,留下最大的劫难。那个夜晚,太过燥热。他辗转难眠,便想去寻小叔叔给他调安眠的香,恰好见到那一幕:青年失去贵气和理智,将他艳绝至极的小叔叔压于身下,像一头野兽一样不知疲倦、贪婪而狂暴的侵犯着他的小叔叔。白皙妖娆的身体被强迫着舒展开四肢承受着狂乱的顶弄,宛如一朵盛露盛开的花,妖艳绝丽。苏怀秋艳丽的面容上一派癫狂和痛苦,被情|欲、理智、背叛和世俗逼得扭曲,却别有一股摄人心魄的妖艳。吸引得人甘心入魔,直坠阿鼻地狱。那样淫靡的一幕,就发生在这张紫檀躺椅上。苏明曦被那个画面冲击得一动不动,回过神来愤怒冲上脑门,只剩下一个念头,那就是杀死那个强占了苏怀秋的男人。但他没做成,连跨进去打断这场激烈香艳的交欢也没有。因为他被阻止了。阻止的人是当时挺着七月大肚子的林玉绾,泪流满面但冷静无比却绝望至极的林玉绾。“苏秀之啧,兰佩,你别踩那么用力!脚疼!”“苏明德,你这只猪!快放手,你掐得我胳膊疼死了。”“你先把脚挪开。”“你先放手。”“我数一二三,一起放。”“好。”“一二三!”两人迅速分开,揉着胳膊的、跺着脚的互相甩个埋怨的眼神,听见门外不断劝他们不要打架的喊声,苏秀之先说道。“我们还演不演?”“演!不演怎么骗得了堂兄开门?”“爹到现在都没动静,会不会早看透我们了?”苏明德手拖着下颔沉思,眼睛四下转悠着,半晌后二话不说转身扯下香案底下的布,顿时一阵噼里啪啦声震天响。苏秀之惊讶瞪眼,继而恼怒指责苏明德:“你疯了?”苏明德得意一笑,乜一眼苏秀之,道:“你听外面的动静。”苏秀之反应过来,却听外头原先只是劝告的喊声变得更为嘈杂紧张,来去匆匆的脚步慌乱纷杂。听这般声响便可知外头有多乱,一下子也就明白了苏明德的计谋。“闹的动静越大,他们就越慌,越慌我们才有更大可能逃出去。”苏秀之目光里透着不可思议,惊叹:“苏明德,你从哪儿想来这些坏主意?”苏明德咧嘴笑,“你到市井里待个两三天,我保证你能想出比我坏的主意。”“市井有那么糟糕吗?”“不。我不是这个意思。”苏明德偏身将灯盏打翻,回身解释道:“我是说,待在市井里的人他们每天每时刻都在和不同的人打交道,为了生存而不得不钻用各种各样的小计谋小聪明。你知道,大人物的大智慧大计谋是用在大场面大局上,但更多人是小人物,面对的更多是小场面。所以他们的小计谋小智慧在解决这些小局上是很有用的。”苏秀之不以为然。苏明德哼笑一声,“如果你懂得小人物的小计谋,用来对付堂兄。我敢保证你既可以实现你的江湖梦还能够让堂兄对你欣慰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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