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田裕帮腔,“正道损君上威风来拉拢君上,不过是一个邀请罢了,甚至让胥礼首座当了说客,首座大人都说得感人肺腑,巴不得君上就此回归正道,咱们不想着拉拢君上,还说君上去丢人,岂不着了正道的道了!”
“我原本为了你们中的一些人着想,想着承天府独霸邪道的时间也够久了,两派分家也能独领风骚,但自己跟自己打你们不觉得无聊么,既然有机会名正言顺把手伸进正道领地的可能,何乐而不为?”
“所以君上的意思是?”田裕又问。
“我就是你们伸进正道领地的那只手。”牧远歌道。
祝猊道:“您为何说有可能?难道您对获胜没把握?”
“这得看你们的表现了。”牧远歌道,“你们若是不支持,我去长生剑宗也很没意思,这头低得也毫无意义。当了半辈子人上人,回归小弟子身份对我而言并不容易……”
话是这么说,言外之意却是我这创始人话都说到这份上,你们若还是不乐意我的决定,那我也无所谓你们,我可以毫无顾虑一门心思为当长生剑宗宗主彻底豁出去。
跟创始人为敌,他的属下应该没有这般愚蠢。
他们反应很快:“我等谨遵君上吩咐,只要您不忘您的身份,我等自会让您没有后顾之忧,绝不会让长生剑宗试图分裂您与我们的企图得逞!”
牧远歌很勉强地道:“这就对了,同舟共济。”
他们原本觉得君上不该顺着长生剑宗,可仔细想来,从长远来看却很有前景,田裕琢磨道:“我们邪道死人司空见惯,死个头领,就会变一变天,但正道却很安宁,那边很稳固。”
“长生剑宗虽然迂腐古板无趣了点,但它毕竟是古教传承日久,而我们邪道势力大多是花无百日红,照着目前的形势发展下去,估计不到百年就会像挟天教那样消失不见,想必君上也很苦恼。”
“若能跟正道第一的长生剑宗有正常来往,或许能有其他发展的可能,比如剑道,铸剑天赋之人,亦或其他……”
他们越想越觉得高明,既然君上自己能过了心里那关,对他们而言怎么都不是坏事,道:“君上,您可一定要尽力而为。”
“长生剑宗把姜袅少主也是想伸手进来跟咱们正常来往,但也远不到那种层次,少府主在正道那边毫无话语权,而在我们这边也受制于晏伏大斩使,您就不一样了!”
“谁知道是不是正道算计我下的套哦,”牧远歌道,“就当是玩玩,此事不必声张。”
毕竟他实力不用说,别说能不能当宗主,能不能身居要职,都是那些定规矩的人说了算的。
他曾经很反感规矩,可当他成了上位者,成了一方势力之主,他想稳固自己的势力,希望它长存于世永远昌盛下去,却发现有用的还是规矩。
他不擅长制定规矩,但他可以打开一条让他的属下们取经的道。
一直以来长生剑宗的人总是很为宗门考虑,所谓的大局为重,各个脸皮赛城墙,牧远歌眼红已久,却怎么也达不到那个程度。
眼下他决定丢下颜面,不单是为了他自己,而是为了承天府的时候,他突然明白了那些打着为宗门的名义,实则为自己谋取私利的人的想法。
人人都在乎颜面,长生剑宗元老们自然也在乎。
既然长生剑宗试图以这个方法来分裂他,打压他,那他只需要反其道而行之,不把这当成回事。
他不透露邪君回归的消息,他让“邪君”居于幕后,何时回归他自己说了算。
再次,对方破例给他送上第二次长生剑宗宗主选拔的资格,他收就是了。
祝猊的船只驶向的目的地,正是天下剑试大会的比试之地。
他们过来给君上镇场子的,不用多说话,更不用呐喊助威,只是守着就足以彰显承天府的实力。
至于其他的,牧远歌也说了:“只要你们看破不说破,不妨碍我,大会结束,我便带你们去见千面药王。”
阮慕安并未显露真身,阮枫沉默不语,步峣为了徒弟豁出去了,傅琢的手被缠龙须刺入后,筋骨错位至今未能愈合,必须找到千面药王医治。
不管好名恶名,总之声名大噪的姜袅亲自出席,倒是引起了不少正道中人恭维。
“姜袅少府主都来观战了!”
“此次竟连他都来了!不过他们这些本就选定了的继位之人,无需另外参赛。”
牧挽刚出现时几乎无人时,但随着他稳胜的战绩,以及他所在的战台总是有较多赫赫有名的高手关注,众人这才关注到这匹黑马不简单。
坐在台下的姜袅只觉恍然如隔世,当年他落败后遭人嘲笑,而牧远歌在台下,只是露面等候了一会,台下风向大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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