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意川成绩很好,是年级的前十,张浩语气揶揄,方意川明显不高兴,上课声倏地响起,只得匆忙起身,临走前又敲了下辛宛的桌面:“你记得好好考虑一下!”
原本只是枯草堆,方意川潦草扔了火星进去,火自然就生长起来了。毕竟是第一次有人用“天才”来称呼他,辛宛即便知道不太配,但还是忍不住沾沾自喜,甚至想,自己或许真的会在比赛中脱颖而出。
决意去参加是在下午。
插画大赛的报名表是个二维码,需要扫描出文件,打印后发送给指定邮箱,收到回复就算报名成功了。学校里有打印机的地方是办公室,辛宛犹豫许久,大课间的时候才去了楚鹤飞那里。
进办公室的时候,楚鹤飞正在和其他老师聊天,面前的瓜子壳摞得高。
“辛宛啊,”他笑眯眯地朝辛宛招了招手,“来,给你吃把瓜子。”
另一个老师听到名字抬头看了他,复杂的眼光多打量了两下,这才笑着说:“你学生找你问问题呢,我先去教室看那群崽子,你和他聊吧。”
办公室安静下来,楚鹤飞拍了拍身侧的椅子,示意他坐过来,辛宛还没开口,倒是先接了本画集,楚鹤飞洋洋洒洒地和他说这本画得好,让他回去多看看。等楚鹤飞喝水的间隙,辛宛这才得以开口,说了自己来的目的。
楚鹤飞嚼着泡烂的枸杞:“插画比赛?”
辛宛忙把作文大赛的报名表给他看。楚鹤飞拿起一旁的眼镜,仔细看了上面的字,辛宛心情忐忑。
楚鹤飞很长时间没说话,神情稍显严肃,半晌才把那张报名表折叠好递给他,推了推眼镜,说:“辛宛啊,这个我不建议你参加。”
这出乎辛宛的意料,他一时愣住:“为什么?”
楚鹤飞:“这不算什么正规比赛,还是别参加的好。”
“但这是全国性的,挺有名的,”辛宛试图说服他,“而且我只是想试试。”
“这种比赛耽误事,没必要,而且你现在主要是要打好基础,别想着比赛了,”楚鹤飞在这件事上态度强硬,不容置疑,“快上课了,早点回教室准备下预习,快去。”
辛宛无话可说,只得讷讷应了,之后的两节课都走了神,放学时方意川问他:“你想好了没,要不要参加那个比赛?”
“我不参加了。”辛宛低头踢走了小石头。
“为什么?”方意川错愕地问,“你明明很适合。”
“我不喜欢,这个比赛太无聊了,”辛宛生硬地转了话题,“明天早上抄下你数学作业,行吗?”
方意川不再追问,但那种遗憾的情绪却顺着氧气因子蔓延,辛宛心底那点情绪加倍叠加。他没有再去买花,而是像以往坐上45路公交车,提前一站下车,在凛凛风中回到漱月里。无事可做,辛宛摸着球球发呆,干脆选择去睡觉。
才六七点钟,头刚沾着枕头,睡意倒是来得快,冬天把身体藏在厚重绵热的被子里总是舒服的,迷迷糊糊睡着了,梦接踵而来。
梦里只有一扇木门,光线阴暗,他看见自己如困兽般在房间里焦虑地走,突然重重踹到门上,声音带着泣音,说:“你为什么关着我啊!”
女人的声音厉苛地传出:“不关着你,就让你去见那个变态吗!”
“你不能这么不讲理啊!”
“我这回还就是不讲理了!你老老实实呆在里面,什么时候知道错了,什么时候再出来!”
颠来倒去地重复这几句话,这称不上噩梦,但无力感与愤怒渲染得过分浓重,几乎让辛宛窒息,他迷迷糊糊醒来时,看到的也是门,好像仍在梦里。
表显示是十一点,辛宛推开门时外面走廊漆黑,他一时难以适应,只得摸着墙壁走,忽然灯光亮起,刺得他下意识地闭上眼,听到了宋珩的声音。
“怎么不开灯?”
宋珩刚从浴室冲完澡,头发还是湿漉的,他把毛巾随手扔在脏衣篓里,耳边传来脚步声,整个人忽的被抱住。
影子拢得亲密,灯光切割开身体大小的缺口。辛宛抱着他的腰,很用力,好像下一秒他就要走掉,声音也闷闷的,“抱会儿你,行吗?”
宋珩顿了顿:“怎么了。”
辛宛摇了摇头,又忽然抬起眼来,可怜巴巴的,这让宋珩想起了球球讨食的眼睛,连耳朵和尾巴都要耷拉下来。他说:“今天晚上可以和你一起睡觉吗?”
宋珩垂眼问他:“为什么?”
“做噩梦了,”辛宛觉得自己像无赖,又搬出这个百试不爽的借口,他终于肯松开宋珩,后退了步,心虚地比了个食指,“就一晚上,我不干坏事,也不蹬被子和乱喊乱叫,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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