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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烟火（第2页）

当然，做这道菜之前，必不可少的还是洗锅这个步骤。

他像之前一样，把锅放到洗菜池里，打开水龙头，任由那清凉的水冲洗着锅具。在这短暂的间隙，他的思绪又不受控制地飘远了，开始陷入了回忆之中。

随着他眼中蓝光微微闪动，那仿佛是他从回忆中回过神来的信号，思绪又被拉了回来。他轻轻摇了摇头，像是要把那些纷杂的思绪都甩开，然后专注地继续做菜。

接着，陈十一把锅放到炉架上，毫不犹豫地直接开到大火，那熊熊燃烧的火焰舔舐着锅底，锅里残留的水分在高温下迅速减少，不一会儿就完全蒸发干了，只留下干爽的锅底，等待着新的食材和调料的加入。

然后，他拿起油瓶，往锅里倒了大概半拇指深的油，油一入锅，便在高温下迅速升温，没多久，锅里又升起了袅袅青烟，预示着可以进行下一步的烹饪了。

就在这时，他把那碗混合着青椒、小米辣等各种辣椒的调料倒入锅中，瞬间，“刺啦”一声，锅里冒出一股白色烟雾，那烟雾猛地升腾起来，带着一股浓烈的刺鼻气味，迅速在厨房里弥漫开来。

尽管油烟机已经全力运转，发出“嗡嗡”的声响，大部分烟雾被抽走了，可还是有一些调皮的烟雾分子从油烟机的“包围圈”里逃了出来，那多种辣椒混合爆炒产生的刺激性气味，直往人的鼻子里钻。

陈十一明显感觉鼻腔受到了强烈的刺激，那股辣味就像一把小火苗，在鼻腔里燃烧起来，让他的鼻子一阵发酸。要是换做别人，这时候可能已经忍不住打喷嚏了，说不定还会被这呛人的味道弄得眼泪直流呢。

可他却毫不在意，脸上甚至还露出一丝欣喜的神情，心里想着：‘这辣椒够味！虽说我做菜主打清淡，但对辣，我可是一点也不排斥。毕竟咱是贵都人。

有时候我都觉得自己挺矛盾的，喜欢清淡，却也钟情于极致的辣，而且还一直在挑战自己对辣的承受极限。’

想着想着，他的思绪又飘回到了小时候，回忆起那些和小伙伴一起的有趣时光，“记得小时候和唐趴菜去小摊买炸洋芋，他就知道在洋芋上裹一层辣椒粉，我可给他好好露了一手。我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得意，先在洋芋表面裹上一层厚厚的辣椒粉，不露一点洋芋本身，接着在上面轻轻浇一层店家做凉面用的辣椒油，这样能让洋芋更好地吸附辣椒粉。刷完辣椒油后，还能再往上加一层辣椒粉。一颗洋芋，里面一层粉，中间一层油，外面一层粉，足足三层。

可惜试过了，没办法无限叠加，三层已经是洋芋的极限了。就这操作，把唐趴菜和店家看得目瞪口呆。尤其是看我真把这超级辣的洋芋吃下去的时候，他们都对我竖起了大拇指。至于吃下去啥感觉？其实吧，辣到失去味觉后，胃就像个无底洞，啥都能装下。

唉，现在年纪大了，这辣味有点扛不住咯。’他一边回忆着，一边微微感叹着时光的流逝，脸上的表情也变得丰富起来，时而得意，时而感慨。

正想着，一道透明的液体不受控制地从他鼻子里缓缓流了出来，他这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刚才沉浸在回忆里，被这辣椒的味道刺激得有些失态了。

陈十一的脸颊也泛起一丝红晕，显然刚才说的“一般般”不太真实，那红晕就像是被辣椒的热情给“染”上的一样，让他看起来多了几分可爱和憨厚。

这一番思想活动看似漫长，其实也就是一瞬间的事儿。锅里的辣椒在油光的映衬下，更加鲜艳夺目，那红的、绿的辣椒在锅里翻滚着，像是一群穿着艳丽衣裳的舞者，在舞台上尽情地舞动着，释放着它们独特的魅力。

陈十一估摸着差不多了，便拿起勺子，挖了一勺豆瓣酱放进锅里。随着锅铲的翻动，红的、绿的、青的相互交织在一起，各种颜色碰撞出别样的视觉效果，要是不考虑那股刺鼻的味道，还真是好看极了，就像一幅色彩斑斓的油画，充满了热烈而浓郁的生活气息。

又炒了一会儿，等辣椒表皮变得焦脆，撒上葱花后，他迅速端起铁锅，动作敏捷地走到水槽边，在水龙头下接了一点水。

其实这时候要是有高汤，加进去味道肯定更好，那浓郁的高汤能让这道菜的味道更加醇厚、丰富，只是时间来不及呀，今天就只能先用自来水凑合一下了。

接了自来水后，陈十一往锅里放了鸡精、蚝油等调料，又拿起盐罐，最后又加了一勺盐，然后把锅放回炉架上，再次打开火加热。他拿着锅铲，随便翻炒了几下，让调料能均匀地融入到锅里的食材中。

等锅里的辣汁水在火力的作用下开始沸腾起来，冒出一个个欢快的小气泡，再煮一会儿，就快速起锅了。他小心翼翼地把汤汁倒进装炸鱼的盆里，那汤汁流淌的瞬间，又响起一阵滋啦滋啦的声音，这是辣酱渗进鱼里的声音，仿佛是它们在热情地打着招呼，相互融合着。

这时候，那股呛人的辣椒味已经淡了很多，只有在炒的时候才容易被呛到。这背后其实是有科学原理的呀，辣椒的刺激分子在加热时更加活跃，它们就像一群精力充沛的小粒子，在高温的驱使下，疯狂地四处扩散，所以气味传播的范围更广，也更浓烈；而倒进盆里后，停止加热了，这些分子运动没了能量支持，活跃度就下降了，自然而然地，气味也就减弱了，这就是其中的规律呢。

滋滋声渐渐变小，辣椒酱把鱼身裹得严严实实的，那浓稠的酱汁顺着鱼身缓缓流到盆底的油汁里，形成了一幅别样的画面。

陈十一没有翻动鱼，因为油炸过的鱼本身吸水性就好，他想着让鱼慢慢地吸收酱汁的味道就好。他左手端起盆，右手轻轻地扇了扇，一阵微风拂过，只有一丝淡淡的辣味飘进鼻子里，那味道恰到好处，既有着辣椒的独特香气，又不会过于浓烈刺鼻。

此时，鱼香、辣椒香和香油香混合在一起，散发出一种独特的香味，那香味在厨房里弥漫开来，勾得人肚子里的馋虫都开始蠢蠢欲动了。当然，鱼的口感不会特别辣，毕竟是盖浇的做法，只要酱汁味道够浓，就能渗进鱼肉里，让鱼肉既有本身的鲜嫩，又带着酱汁的醇厚香辣。要是吃鱼肉，会觉得辣度刚刚好，既能品尝到鱼肉的鲜美，又能感受到那丝丝缕缕的辣味在舌尖上跳跃；要是想体验变态辣，那就夹一块鱼肉，再舀一大勺辣椒汁，那强烈的辣味绝对能让人的味蕾瞬间“燃烧”起来，体验一把极致的辣感。

做完这些，陈十一把锅放在洗菜池里泡着，又往里面加了点水，这样方便一会儿清洗，毕竟这锅经过这么一番“折腾”，上面沾满了各种调料和食材的残留，得好好泡泡才能洗干净呢。他瞅了一眼电饭煲，不知啥时候显示按钮已经跳到保温模式了，那意味着米饭已经煮好了呀。

于是，他扯着嗓子喊道：“娇，吃饭咯！快来端菜！”

那声音里充满了热情和期待，仿佛在召唤着心爱的人来一同分享这满桌的美食，也分享这份浓浓的生活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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