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陈十一最后在水果摊前扫码付款之时,他微微低头,目光不经意间瞥向了手机屏幕右上角的时间,那数字在屏幕上闪烁着,像是一道刺眼的光,瞬间刺痛了他对时间流逝的感知。
他不禁感叹道,“不知不觉间,居然逛到了12点多。”声音中带着些许惊讶与恍然,仿佛刚刚从菜市场的喧嚣与忙碌中回过神来。
于是在从水果摊老板那接过一袋葡萄后,他双手紧紧握住那些装满食材的袋子,手指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便拎着大包小包从菜市场走出,袋子与袋子之间相互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每一下都像是在诉说着这一趟采购的疲惫与充实。
感受着双手沉甸甸的重量,那重量顺着手臂蔓延至全身,他再次感慨,“所以说要经常健身,良好的体魄对于做什么事情,帮助都很大,尤其是男生,更得多练一点肌肉。唔~娇是四点到,(?˙▽˙?)赶紧回去,收拾收拾,一会早点去接她。”
他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加快了脚步,脑海中浮现出陈娇的面容,那笑容如同春日暖阳,驱散了些许他心头因忙碌而生的烦躁。
想到此处,已是中年的陈十一却是有了一点期待,那期待如同小火苗在心底缓缓燃烧,让他的心跳不自觉地加快了几分。
期待之中藏了一点害怕,害怕自己在陈娇面前不够好,害怕面对那些一直未曾说出口的愧疚。更有一丝难以言明的感觉充盈心中,像是甜蜜与酸涩交织,憧憬与忐忑共融。
在这个年纪,他的朋友都有了自己的家庭,各自奔波在生活的琐碎与责任之中,偶尔相聚,谈论的也都是家庭琐事、孩子成长。而陈十一的父母是老来得子,曾经给予他无尽的宠爱与呵护,可风婴过后不久,父母就因为年迈,安详过世了,那离去的背影仿佛还在眼前,却再也触摸不到。
故此,在大学后期乃至往后陈十一父母过世的一段日子里,陈十一遇到的很多事情都是与陈娇一起共同面对,那些艰难时刻,陈娇的陪伴如同黑暗中的明灯,温暖而坚定。
可是陈十一一直不能对她有所交代,尤其是知道了灵以后,对世间万物、对生命、对人性有了更深层次的认知,他越发觉得自己渺小而无力,对陈娇的愧疚越加深厚。
这一切使他过不了内心的那一关,更进一步导致了陈十一对陈娇的情感十分复杂,既想见,渴望见到那熟悉的笑容,听到那温柔的声音;但又害怕见,害怕面对那双清澈眼眸中可能流露出的失望。
种种复杂的情绪,在陈十一的心中交织,如同乱麻,让他心烦意乱。以至于他在回家的途中心不在焉,并没有观察周遭的景致,街边的绿树新芽、店铺的招牌幌子,都像是模糊的光影,从他眼前一闪而过。
并且若是行走在一些旁若无人的街道之时,他的走路姿态变得十分怪异,脚步慌乱而无序,身体微微佝偻,像是背负着千斤重担。如果有人在风婴之前玩过王者荣耀,并且仔细观察过其中一位名叫小鲁班的角色怎么走的,那么应该能想象出陈十一此刻走路的姿态,那种带着些许慌张、些许急切的模样,与平日里沉稳的他截然不同。
...
如果你下午四点钟来,
那么从三点钟起,
我就开始感到幸福。
-----《小王子》
...
就这般随着时间流逝,陈十一回到了自己的小区,那小区的大门略显陈旧,却透着一股熟悉的温馨。他拖着沉重的脚步走进小区,门卫大爷像往常一样朝他点了点头,他也只是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回应。
回到了那熟悉的电梯间,电梯门缓缓打开,发出“叮”的一声,像是在迎接他回家。
回到了自己的家里,他把右手的袋子放在地上,袋子与地面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从裤兜中摸出钥匙打开大门之后,钥匙在锁孔里转动,发出“咔嚓”的声音,仿佛是家的乐章。
再次提起地上的袋子,在完全进入大门之后,用脚后跟将大门合上,大门“哐当”一声关闭,隔绝了外界的喧嚣。
接着一路来到厨房,厨房的瓷砖有些泛黄,却散发着生活的烟火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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