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岁宁。”
“干什么?我就在这。”
秦知礼听到她的声音,抬起头像是回到了高中时候,充满懵懂的眼神看着她。
看了她许久,好像在确定是她。
确定后,他脸上露出了个满足的笑容,“对不起,岁岁,对不起,对不起。”
“……你干什么跟我道歉?”何岁宁愣了愣。
心里软趴趴的。
好奇怪。
她面对秦知礼的时候,总有许多不常出现的情绪。
何岁宁伸手摸了摸他的脸。
忽然被他用手握住了她的手,捏在了他的掌心里面。他的手可能和他的身高有关系,很大,能直接把她的手给包裹进去。
完全看不见。
“高中的时候,你就对我很好。虽然嘴上凶巴巴的,还爱踢人。但是给我钱、对我奶奶也好,帮我照顾小萝卜头,送物资。还帮我摆平向振飞那个混账东西……你做了太多了,但是我对你恩将仇报,把你从我身边赶走,对你说了不好的话。”
“我、我不是……我不想说的。”
但再多的解释,总觉得说出来就成为了借口。
他虽然喝醉了,可都是肺腑之言。
多了喝醉的勇气,可是却依然害怕,她会把这些当做迟来的讨好、借口,觉得他是个表里不一的人,不想再搭理他了。
结果。
何岁宁只是笑了笑,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如果我不想走的话,谁也没办法赶走我。”
她语气温柔,说出来的话符合她平日的风格,有种独属于她的强势,“傻瓜,我早就看出来了。那时候的你,就是被困住的幼兽。前有对你而言难以对付的猛虎,后面是你想要保护的家人……还有我。”
“你一个普通男高中生,敢三番两次去找向振飞,拒绝他,已经很厉害了。”
“听清楚了吗?秦知礼,你很厉害,你没做错什么。如果我是你,我只会比你更狠,从一开始为了保护我的家人,我就会立刻放弃你。倒是你,还傻乎乎的惦记着我,我把你卖了,你说不定还得笑着还钱。”
何岁宁从来不遮遮掩掩。
知道了就知道了。
如果秦知礼觉得这样的她讨厌,不想来往,她也欣然接受。
一杯不够醉的。
秦知礼觉得自己在做梦,身体轻飘飘的。
他听到什么?
何岁宁不但没有怪罪他,居然还在夸奖他。
从来没有人这样对待过他。
他眼圈一红,声音低沉沙哑,“岁岁,你真好……你没怪我,我想早点回来找你的。谢谢你,虽然你不是为了我,但我感谢你,还在原地。我能找到你,岁岁。”
气氛烘托到这里了。
何岁宁不知道怎么进行下去。
只好抽出手,双手张开抱着他,拍了拍他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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