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费忆南不顾后面人的目光,伸手扣住她的后脑勺,抵到自己额头上,他用自己的皮肤感受着她的温度,十分的凉,“你在怕什么?”他眉头拧着,轻轻问她。“我没有怕。”明熙笑了,目光极其坚定地看着近在迟尺的他,她发现,一旦与他的眼睛对视良久,害怕的便不是她自己,而是费忆南,“你总在担心我的身体,担心我的状态,担心我是不是怎么了?是你在害怕。我只是单纯对不起,让你一直这么害怕。”费忆南心里咯噔一声。“学长你不要害怕。我相信你。”费忆南唇角意味深长笑了,因为她那个称呼,“你叫我什么。”“学长。我们是校友,我叫你学长没有什么不对。”明熙坚定看着他,“这些年你辛苦了,我把你忘得彻底,你心里怎么想的,我从来不知道。但是我今晚想告诉你,你以后对我说的任何一句话,我都会毫不犹豫相信你。所以别怕我跑掉,或者生气,往事既往不咎,是我给你的承诺。”“你知道我做错过事?”费忆南剑眉微蹙,他不明白这趟夜游秦淮为什么会发展到她突然对他的表白,是同情还是上一辈的艰难故事启发了她,所以珍惜眼下,从前既往不咎?他想笑,于是背后往后靠,而双手却微发抖地握成了拳,她今晚到底怎么了?“你做过错事吗?”明熙好笑地看着他。“不。”费忆南想了片刻,红着眼眶笑看她。“那不就成了。”明熙抱住他,把脸埋在他颈窝里,“今晚我对你起誓,我永远不会离开你。你是我不能放弃的人,从现在开始我就要正式抓紧了,学长请你系好安全带,除非到达人生终点站,否则我绝对不让你逃哦。”费忆南的那颗心啊,被她话里的意思揉碎了,又甜呼呼地用糖沾了起来,拉着丝,让他身体变得沉重,嘴巴变得极笨。“不说话我就代表你同意了。”明熙满意地笑了,松开一些距离,但双臂仍是搂着他脖子,这时候画舫到了一座宽阔的桥下,硕大的桥面阴影将画舫内部整个都涂黑了。“我想干一点坏事。”她脸色红了,在他面前低着头悄悄说了一句。费忆南大拇指在她耳垂旁揉了揉,这等于是在鼓励她。明熙低头,靠近,在画舫未驶出桥洞前,嘴唇碰到他的唇瓣,这是她的初吻,好吧,暂时打个引号,她记忆中没有接吻的经历,苏醒后两次都是费忆南主动,那不叫她的吻。这个才是。她像蹒跚学步的孩子,开始了跌跌撞撞,希望他是舒服的,有感觉的,至于明熙自己的……糟透了。她把嘴巴贴在他唇上,然后就不会动了,就算想动一动之类的,也因为害羞整个人僵的像一块冰块。画舫经过桥洞很快,她头上一片光亮时,她吓了一跳,在他大腿上几乎弹跳下去,然后后背就被他手掌按住了,死死地,按地她后腰那块皮肤跟着火了一般,明熙心想完了完了,她要被后面乘客拍着上新闻了,该死的早知道就坐后面好了,明明上船前她就打算对他“推心置腹”一番,肯定会发生什么不可描述的事,她还偏偏选了前面坐……“专心。”费忆南不满意地咬了下她的唇。“等一会……”这三个字在他唇上说完,明熙想给自己一巴掌,但她又真的很着急,于是继续贴着他唇请求,“我干完了就放你,你等会儿……”费忆南的眼底本来一片深幽,似能吸魂,这会儿一听她话,里面闪现出无数笑意,“慢慢干,请便。”“住嘴。”明熙气坏了,闭上眼睛,不管了,先啃两口再说。吻技差就差吧。唉。作者有话要说:明熙做保证了:这文不虐。威胁唐诗人杜牧的《泊秦淮》写道: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虽然不太贴切,但画舫到达河畔码头所有游客都从舫上下,她却窝在费忆南的怀里搂着他脖子亲个没完时,她也觉得自己是那不知亡国恨的商女,彻底拜倒在他西装裤下。“我还想再亲一下。”明熙小声地贴着他唇说。“新一批乘客要上船了。”费忆南声音低哑,拒绝了她。“还要。”和他轻轻地亲吻太舒服了,之前他那种吻法让她气都喘不过来,整个脑子兵荒马乱,别说品位就是回味时除了觉得羞死人外她一点温情都感觉不到,不是说他吻技不好,而是太激烈了,她适应不了那么激烈的节奏,无论是身体上还是心灵上。今晚费忆南也发现了,她身心和他的感情完全不同步的事实,他想要她恨不得日夜在床上厮混,而她只是单纯想慢慢吻他,那种吻,像小鸟儿的啄吻,若不是她感情投入带着他,费忆南怕自己会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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