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到了a大,导师激动地抱着我,说好久没见到我了,说我怎么又瘦了一圈。
我笑着任由他左右打量,还配合地转了一圈,没有点破我们上周才刚刚见面,以及我这两天吃胖了两斤的事实。
他开心得像个老小孩,生怕我跑了一样,一路抓着我的手带我去教室。
教室是我以前上课的画室,这条路,当年早已走过千百回了。
可他总觉得我会记不得路,坚持要带我过去。
我心里清楚,导师是在替我感到遗憾。
当年,他得知我的选择后,也找了我几回,但是我妈病情恶化严重,我不能再耽搁下去,只能辜负他的期待。
后来我妈好了,我回国一直不知道怎么来见他,每次走到画室前的亭子就停下来,远远看着,没有进去。
若不是又一次,导师提前下课,碰巧看到了在亭子里的我,我们可能很难再见面。
重逢后,我们都没有提那些前尘往事,不过我还是知道了,原来他后来,再也没收过亲传弟子了。
就偶尔给学生们上上课,剩下时间用来养老。
他在我离开前,叹息了一声,让我以后常来,他老了,再过几年可能就提不动画笔了,让我多来帮衬下他。
我应下了。
29.从画室出来后,我顺路拐到导师的办公室里,为了去顺他的好茶。
上次家里的那包碧螺春,就是从导师这里顺走的。
导师也姓楚,名长青。
昔年顾我长青眼,今日逢君尽白头。
他和我说,这句诗就是他名字的出处。
虽然我是个学画画的,很有浪漫细胞,但是在文学这一块我还真是七窍通六窍,一窍不通。
那时候,我还特意上网查了下意思,看完解释后觉得,也就那样吧。
后来离开学校后,偶尔回忆起我和导师之间的相处时光,忽然明白了这句诗的意思。
这不正是……我和导师的写照嘛。
比起导师,他更像是我的伯乐,我的知己,挖掘出了我的天赋,对我青眼有加。
我当初还一度好奇,老师他对我和颜悦色、爱护有加,不会是觉得我们同姓,是远房表亲。
就算不是,沿溯族谱往上找,年代久远一点的时候,应该也是有血缘关系的亲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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